一圈,末了他们仿佛悟出什么真谛似得,叹道:“唉!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朝廷那十万两银子果然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 “你们现在才知道么?”凌云轻蔑地勾了勾唇角,凝眉轻哧一声,径自扬长而去。 呆呆望着凌云渐行渐远的身影,众人一个个神色沮丧,唉声叹气,颓然瘫坐在地上…… 荒郊,旷野,山石,虬松。 凌云默默伫立在这人迹罕至的山林之中,一动不动,恍如一座雕像。 飘逸凌乱的黑发,斜飞英挺的剑眉,清朗蕴藏着锐利的黑眸,清冷轻抿的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高大颀长却又矫健挺拔的身材,孑然独立却又无一不在张扬着强势与优雅。 风萧萧兮,拂动他的衣衫,襟飞带舞,那姿态冷傲之极,却又潇洒之极。 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做什么。他就这样执着地等着,守着,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但他那坚定的神情并没有因为时间的煎熬而有一丝一毫的动摇。 因为他相信她一定会来。 两天前,他唤来自己的白鸽,把一封书信系在白鸽的腿上。信上写的是寥寥几个字:“春儿,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你,不见不散。” 终于,他又听到了头顶上白鸽那清脆悦耳的鸣叫声。 他抬起头,俊逸无尘的脸上浮起一层欣慰的笑意,转身向远方那个渐渐从旷野中一寸寸分离出来的美丽憔悴的身影奔去。 带着劫后余生的喜悦与激动,两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凌云温热的手轻轻抚上了她娇柔的背;她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感觉他的手默默地将她抱紧了。 一种说不出的暖意与柔情瞬间袭遍全身,撩得她的心扉如一潭潋滟的春水般轻柔地荡漾起来。 练南春嗔道:“如果我不来,你就一直在这里等下去吗?” 几缕碎发落于额前,在凌云的脸上打下细碎的剪影。他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如果我死了呢?” “不会的,直觉告诉我,你一定好好的。”凌云用鼻尖轻轻蹭着她的鼻子,很自然地说。 “如果事实证明是你的直觉欺骗了你呢?” “那么我会让这种直觉一直延续下去,直到我在另一个世界看到你。”凌云抱她的力道更重了,仿佛要把她整个人都嵌进自己的怀里。 练南春说不出是感伤是心酸,她只把自己的头轻柔地枕在了他的肩上。…… 良久,二人方从悲喜交加的气氛中缓过神,互相倾诉着离别之情。 练南春告诉凌云:那日在混战中她和赛仲景与凌云分手后,经过一场惨烈的厮杀,练南春姑侄二人与杜正海也失散了。 后来她们回到神医山庄,一直安排人四处打听凌云与杜正海的下落。 特别是对凌云现在的处境,练南春很是担忧,深恐他有何不测。今天她收到了凌云的那封飞鸽传书,又惊又喜,疾疾追随白鸽一路走来,终于找到这里。 凌云轻轻抿了抿嘴唇,问道:“姑姑还好吗?” 练南春面色忧郁道:“那日她与白羽决斗,受了内伤,现在家中休养,所以没能来。” 凌云呆了一下,轻叹一声道:“是我连累了你们……想想现在,吕大人死了,杨振也死了,杜正海亦下落不明,还害得你们整天提心吊胆的——春儿,你说我是不是很失败?” “志超,你也不要太自责了。人生无常,世事难料,仅凭我们几人之力又能改变多少?只要尽力而为、问心无愧便了,至于结果如何并不重要了。 “何况不到最后关头,谁也不敢说事情的结局会怎样,我们总是有机会的,只要我们自己不泄气——志超,你说是吗?” 说这些话的时候,她深情款款地凝视着凌云的眼睛,眼底的爱意没有一丝一毫的掩饰,如海水般波涛汹涌。 凌云只觉信心倍增,用力点点头。 两人携手并肩往回走。凌云忽然想起一事,眉心不自觉地抽动了一下,脸色也倏的沉了下来。 练南春芳心一颤,急忙问他怎么了。 凌云道:“我忽然想起了一人,不知道她现在处境如何了?” “谁?” 凌云道:“灵妃娘娘。” 练南春心沉了下来,低声道:“她……现在处境只怕很危险了……” “唉,又是我连累了她……”凌云感觉自己的心,仿佛被什么给紧紧攫住了,顷刻间收缩成了一团。 练南春道:“其实有些事情并不是你我所能控制的,你又何必这样自责?” 凌云默然。 练南春道:“咱们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