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从盘子上取下饺子,每人面前放了一盘,又放一碗汤。道:“饺子上来,菜也马上来。诸位要饮什么酒?小店既有宜城的金沙泉,也有本县酿的白酒。” “白酒!要白酒!”张炎急忙喊道。这一家店可比白天吃面的店大得多了,而且干净得多。张驰不但点了饺子,还点了好几个菜,张炎实在心痛花的钱。 小厮答应一声,快步去了。 陈庆咽了口唾沫。道:“也好。这两天我们走得乏了,饮两杯白酒,晚上睡得香。” 不多时,小厮又端了一盘凤爪、一盘猪耳朵、一盘藕片、一盘拌松花蛋来。道:“凉菜上齐了,诸位请慢用。要不了多久,热菜就会上来。” 张炎连连道:“我听人说,这饺子里有馅,相当于菜了,你又何必再点这么多菜?” 张驰道:“你们远道而来,路上辛苦,自然该吃得好一点。新野周围都是驻军,军人吗,吃的不讲究,所以这里菜也不精细。等酒上来,我们饮两杯,早点歇息。” 陈庆连连点头:“好,好,十分好了!不怕贤侄笑话,我活几十年,第一次吃这么丰盛!” 一边说着,一边看着盘里的饺子,又看桌上的菜。 小厮端来了酒。道:“这是去年的陈酒,不似今年酿的酒那么烈。诸位慢用。” 等小厮退下,张驰给父亲和陈庆倒满了酒。道:“白酒太烈,陈小娘子还是不要喝了。” 定娘急忙低声道:“我不饮酒。” 张驰点了点头,向定娘笑。举起酒杯,道:“你们远道而来,饮杯酒解解乏意。” 说完,举杯一饮而尽。 陈庆饮了酒,咂了咂嘴,才道:“这酒有些烈。我们乡下也有卖白酒的,不是这个样子。” 张炎道:“乡下的卖酒的都要搀水!这种店里当然卖得实!” 张驰笑了笑。道:“饺子凉了也不好吃。我们边吃边聊。还有两个热菜,马上上来。” 陈庆早就想尝尝饺子味道。听了这话,拿起筷子,夹了一个在嘴里。猛咬一口,不由呲牙咧嘴。几口吞下肚,道:“唉呀,这饺子看着凉了,没想到里面还是这么烫!” 张驰道:“里面有馅的,一时之间不会很凉。吃的时候,可以先咬开,便就没那么烫了。” 吃了几口,陈庆道:“这饺子好滋味!与馄饨比起来,馅更加大,而且味道也好!依我看来,这样一大盘,足够吃饱了。贤侄,不知饺子比面价值如何?” 张驰道:“饺子里面有肉,比面还是贵的。” 陈庆连连点头:“想来是如此。我吃着这饺子,里面全是肉,如何不贵?” 乡下地方,除了赶集的时候,都没有卖肉的。想吃肉,往往都要等到年关等大节,几家人合起来杀猪。他们的口味,大多会觉得猪肉香美无比。这种纯肉馅的饺子,自然是世间美味。 定娘小口吃着饺子,不时偷眼看一看张驰,心中有一种甜甜的感觉,又说不清楚。看他的样子对自己还满意,或许这就是自己这一生要一起生活的男人了。 凤爪、猪耳朵这些并不贵。这个时代,都算是边角料,没有多少人吃。新野这里不同,主要客户是军人,喜欢喝酒,自然也喜欢这些下酒菜。 吃了一会,热菜上来。一个是大碗的梅菜扣肉,一个是板栗焖鸡。味道下饭,量又多。 看着桌上菜,张炎只觉得心尖发颤。二郎这孩子,即使看上了定娘,也不必下这么大的本钱。这里是卖饺子的,只要一人一盘饺子就足够,吃得饱饱的。这么多菜,要花多少钱? 吃了两块肉,陈庆只觉得心满意足。这一辈子,还没有吃的这么丰盛。 饮了杯酒,陈庆问道:“贤值,今日看衙门里官吏的样子,你在军中做官了?” 张驰道:“最近军中整顿,我倒是升了官。现在是骑兵指挥使,只不过还是下级军官。” 听说是下级军官,陈庆不由有些丧气。看张驰的排场,还以为当多大的官呢,没想到还是下级。 营一级的军官,步兵称指挥使,骑兵称军使。不过王宵猎军中没有分,统一称指挥使。 王宵猎军中,将以下都是下级军官,将以上是高级军官,将在中间称作中级军官。凡是说中下级军官的时候,是说将和以下的军官。说中高级军官的时候,则是将和以上军官。张驰做到指挥使,只差一步就可以升为中级军官,前途远大。只是乡下人家,哪里知道这些规矩? 陈庆又问:“不知你这个指挥使,一个月多少钱?俸禄能不能养家糊口?” 张驰道:“最近新印了会子,现在只发俸钱,我在军中吃住。一个月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