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凌炽似笑非笑的睨了他一眼:“当着孤的面,你倒是什么话都敢说。” 李固面容镇定:“因为卑职晓得,殿下也看不起这种溜须拍马的人,大宴军队是你费了很多的心血练出来的,您肯定也不忍心毁在这种人手里。” “是啊。” 月凌炽悠悠叹了口气:“大宴军不光是孤的心血,孤早年渐便曾立誓,若是能在寻瓒掌心保住这条命,那即便是豁出一切,也要让大宴军重振外祖当年的荣耀!” 记事世上再无萧家军,但他要让所有的大宴军队都是萧家军的影子! 日头越升越高,李固不敢耽搁太久,从后门翻出去,混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离开了这里。 月凌炽看着角落里终于分开的两人,舌头弯起,从牙根儿舔到牙尖儿,青梅竹马的情分,有些碍眼了…… 郭景春从一开始就感受到了月凌炽的视线,但他假装不知,抱着自己的刀,顺着楼梯上楼,早晨耍刀弄了一身薄汗,他习惯稍稍冲一下凉。 脚迈上最后一节楼梯的时候,郭景春顿住脚步,看着挡住路的月凌炽,一翻身,从半空中越了过去。 月凌炽眼中闪过一瞬间的杀意。 自小由高手教导的郭景春没有错过这一瞬间的杀意,他的长刀微微出鞘,半侧身子,看着这方的月凌炽。 “你们俩站着干嘛呢?” 突然出现的寻青燃打断了二楼这有些凝固的气氛。 郭景春敏锐的察觉到月凌炽自打寻青燃一出现便卸掉了全身的威压,他略一思索,想通了其中根由,咧嘴笑笑,头也不回的离开。 寻青燃问留下来的月凌炽:“你在这干嘛呢?发呆还是看风景?” “在想事情,刚才李固来了。” 寻青燃点了点头,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儿:“李固如今还在宫里当差吗?” “嗯,有些事需要他办,别人办不成,他暂时不能离开皇宫。” 月凌炽费了很大的功夫才在禁军中安插进人手,这其中,李固是官衔最合适的,禁军行走宫廷,如果品阶太低,那么很多事就不能做,李固的品阶,既没有高到引起寻瓒的注意,也没有低到行动受限,刚好就卡在那个度上。 “看你神情不太痛快,寻瓒又做什么让你烦心的事儿了?尝尝看?我烦的时候就爱吃糖。”寻青燃不知从哪摸出一枚梨膏糖。 月凌炽将梨膏糖放进嘴里:“要打仗了,天下要乱。” 一提到要打仗,寻青燃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不见,这就意味着天下不在太平,天下一乱,苦的还是那些老百姓们。 “那你现在有万全之策吗?疆域那里……”寻青燃有些担心,如果他现在还没有兵权的话,到时候寻瓒等人可不一定会护着老百姓。 月凌炽脸上的笑闪的极快极淡:“不用担心,我能处理好,我还有事,先走了,你照顾好自己。” “啊?这就走了?你怎么神出鬼没的,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寻青燃有些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 月凌炽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京城险峻,没事别出门,就算有人请你上门看病也别去,等我回来。” “我知道,你不用担心我,倒是你自己,虽然你身体彻底的康复了,但旧疾一旦引起……如果我不在你身边,那就算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你。”寻青燃说着一脸担忧。 月凌炽点头:“我知道,我会保护好自己,你也不要让我担心,知道吗?” “嗯,走吧。”青燃推着月凌炽的后背。 月凌炽出了医馆,绕着京城的大街走了几圈,最后拐进了驿馆。 乌奇达举着弯刀,腔调极怪的和月凌炽打招呼:“你终于来了。” “把你的刀放下,这样对待客人是无理的。”阿史那从后面出现,训斥了一下乌奇达。 乌奇达耸耸肩,将自己的弯刀收了起来,退了出去。 阿史那右手放在左胸,微微俯身行了一礼:“太子殿下。” 月凌炽抱拳回礼:“今早得到的消息,你的表亲朱邪克正在集结人马,不日将攻打雍城。” 雍城地处河西走廊与中原的交界处,历来为中原与突厥的必争之地。 “太子殿下你打算怎么办?我听说你们的幽州王近来也不太老实。”阿史那坐在桌旁的软垫上。 月凌炽无奈一笑:“奸臣当道,没办法。” “那我便祝太子殿下早日清除奸臣。” 阿史那说着展开了一张地图:“粮草从京城运走,有三条路可走,但是这三条路都不能完美避开朱邪克,其中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