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青,小时候机缘巧合之下遇到了一位游方道士,他给我画的,说这图案能够保佑我一生平安顺遂。”寻青燃迅速编出了一个瞎话。 “凌大夫小时候在哪里学医啊?” “小时候跟着师父满天下的溜达,走哪是哪,后来师父仙去,就我自己四处溜达了。” 寻瓒盯着寻青燃那张平平无奇前面无表情的脸,步步紧逼:“凌大夫来京城多久了?听口音挺像京师地界人说话,想来来了有段时间了吧?” “我自小就会学各地口音,天生的。” 寻青燃收回手:“大人身体无碍,只是有些劳累,多休息休息就好了,别的没什么问题。” “是吗?可我自己感觉身体情况比凌大夫说的要严重。” 寻瓒把自己的手收回去,面带笑容的看着寻青燃:“凌大夫不如给开张方子吧,我这手边这么多政务,哪有时间休息。” “好的。”寻青燃从医药箱里掏出纸笔,站在旁边的空桌子前低头写药方。 接下来寻瓒没有再为难她,拿了药方后便痛快放人。 寻青燃走的时候还是方才领她进门的小黄门带她走的。 琢磨出不同寻常的沈游临耐着性子等她离开,这才凑到寻瓒面前:“大人,刚才是怎么回事?” “我怀疑她是逃出宫的太子妃。” 沈游临瞪大了眼:“不像啊,她比太子妃要胖一些,而且太子妃不是不会走路吗?” “太子妃后来治好了她的腿。” 寻瓒靠着黄花梨椅背,表情难以捉摸:“医术如此高深,不是寻常人物,也不像是我寻家的人。” 沈游临摸摸鼻尖,这话他不敢接。 丞相府长大的庶女冷不丁的被丞相说不是他的女儿,这种戴绿帽子的事,他都后悔知道了。 寻瓒眼一扫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早年间在书院读书的时候,有段时间特别爱读乡野志怪,这世界上有些事原本就难以解释。” “所以……”沈游临越听越迷糊了。 “让人去盯着她,她这身医术不留在身边可惜了,不能放她去云游天下。”寻瓒抬起手,看着皱纹老茧斑驳交错的手掌。 他这些年为了权力呕心沥血,如今虽已站在权力最中心,但逝去的时光是无情的。 有时候他就很嫉妒月宸萧,年纪轻轻、风华正茂的时候便轻而易举的拿到了他大半辈子做梦都想拿到的东西。 不知为何,今日脑子始终跟不上的沈游临突然莫名其妙来了一句:“如果她真是太子妃的话,那太子不会也活着吧?” 并不宽敞的值房内一时间静的可怕。 许久,沈游临干笑两声,隔着衣袖拍了拍已经炸毛的手臂:“瞧我,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一个劲儿的说胡话。” 寻瓒没有笑,相反他的眼神阴冷的渗人:“你说的,也不无可能。” “怎么可能!” 沈游临吓的站了起来:“当日你我都亲自验过的,无鼻息无脉搏,绝对没问题,而且太子下葬时,我也在场。” “要照你这么说的话,太子也确实没有假死的可能。”寻瓒话虽这么说,但面上的阴冷依旧存在。 他甚至想到了另外一种更为可怕的猜想:“寻青燃医术那么好,不过太子提前得知我们要对他下手,借用太子妃的医术给自己换了个替身,死去的是他的替身……” 寻瓒没有把话说完,但沈游临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此时的月凌炽一定在密谋复仇。 寻瓒的表情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月凌炽十几岁便能享有战神的称号,他若是私底下将兵权夺去……” “不可能!” 沈游临这下来了勇气:“他当战神都是多少年前的事儿了,这些年咱们联手,一点一点的渗透挖掘,军中已经没有他的势力了,一个明面上已经死去的太子,翻搅不起任何波浪来。” 这些话并不能让寻瓒心安。 “你去将手下的兵全部查一遍,确保月凌炽的势力没有渗透进去。” “大人你放心,我这就回去弄个章程出来,一点点的查,宁肯错杀绝不放过。” 沈游临说着说着话锋一转:“要不咱先去京郊皇陵,看一看里面的到底是不是本尊。” 寻瓒翻着眼皮看他:“你要去挖太子的陵?你是觉得活够了是吗?” 沈游临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出了个蠢主意。 原本京城的这些皇族就已经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