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制的药膏顺着银针被引入月凌炽的经脉,又痛又麻的噬咬感在月凌炽身体各处交替起伏,就算他真的很能忍,这一刻也是真的很难受。 寻青燃拿帕子擦掉他额角的汗水,看了眼外面的天色道:“忍一忍,时间很快过去,也就一个时辰。” 往外走去的老胡有些担心他们看见太子妃会医术,可是这棚子就那么大,就算有心想要遮掩,恐怕也遮掩不住。 不一会儿,那群官员便跟着老胡一起进来,为首的是户部尚书李茂文,李茂文和寻瓒为同乡,又曾同在一家书院读书,二人关系非比寻常,是满朝皆知的好友。 李茂文来到屏风外侧,俯身行礼:“微臣见过太子,见过太子妃。” 专心扎针的寻青燃闻声隔着屏风看了一眼身形模糊的李茂文,没有开口。 月凌炽强行忍下身上的不适感,翻动着账本:“李尚书,这账本虽是每日核对,但不是你手下的人来吗?怎么今日过来的人是你?且孤记得你身子好像不是很好,这么贸然出现,当真不怕生病?可别忘了寻相现在还在家里养病。” “天寒地冻,殿下体恤灾民,亲自待在这里,微臣怕殿下忙不开,所以才亲自来送账本,也好能帮殿下分忧。” 李茂文说完和身旁的人交流了个眼神,大着胆子再次开口:“殿下说的是,身子骨好了才是最重要的,只是刚才微臣听说您身体突感不适,可有大碍?” “无妨,老毛病了,好在有太子妃,太子妃在大夫那里学了一些缓解之法,正在给孤环节,倒也没有让孤觉得有难受。” 寻青燃扎下最后一根银针,点起一根线香,放在旁边,然后从云苓手里接过一杯热茶,慢悠悠的喝着。 顺便再看看李茂文这些人还要演什么戏。 “账本已经送到,那臣等就不打扰殿下养病。”李茂文等着起身离开。 “哦?这就走了吗?” 月凌炽隔着屏风看着模糊的李茂文:“刚才你在棚子外吵吵嚷嚷的非要进来见孤,怎么进来了,没待一会儿就要走?孤还以为你这是要亲自留在孤的身边,最少是盯着孤将账本核对完才是。” “账目重要,微臣必须得亲自交到太子手中,既然已经交到,那微臣就没有再留下来的必要,况且殿下身体不适,臣等更不适合留在这里打扰您。” 一番话说的有理有据,寻青燃无声的给他鼓了个掌。 月凌炽面目阴沉,有心发作,但此时又不是发作的时机,他只能放李茂文离开。 “孤今日身体不适,见过你之后便不会再见其他人,若是这京城起了什么孤不爱听的流言,李尚书,孤想这笔账应该会算在你头上吧?” 这是明晃晃的威胁。 寻青燃疑惑的转头看月凌炽,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说。 屏风外侧的李茂文声音发颤的跪下行礼,语意含糊的保证了一番,随后才离开。 寻青燃一脸不解,好奇的问道:“你为什么那么说?你那样说搞得好像贼喊捉贼一样。” “大家彼此都心知肚明要做什么,孤只不过挑开了明说而已。”月凌炽吐出一口气,寻青燃的医术高超,可是这毒拔起来,滋味属实难以忍受。 寻青燃新换的治疗方式比较耗费时间,但效果极其显著,三遍针施完后,月凌炽运气调理,能明显感觉到周身气息的凝滞感又淡了许多。 “感觉如何?” 寻青燃一边收拾自己的工具,一边询问盘腿运气的月凌炽:“是不是感觉比昨天强多了?不过日后还是要多注意,这毒还没有彻底的出来,它就会继续祸害你的身体。” “是强多了,但是手上感觉有些无力,刚才经脉的噬咬感,隐约还有。” “我用的以毒攻毒的法子,这药膏的后劲有点大,晚上你泡一下热汤,把筋骨泡开,残留的噬咬感就会消失。” 寻青燃扣上手里的药箱,扭头看了一眼门口:“时辰不早了,外面的事情应该也不用我们忙活了,我们先回去吧,你这身子刚疗效完,还是要好好的休息一番。” 月凌炽点头,出棚子的时候,月凌炽慢了一步,寻青燃被云苓推着,一出棚子就碰见了三个穿着官服的人。 看脸挺眼熟,云苓弯腰在寻青燃耳边低声道:“这些都是太子的属官。” 三位官员看见她,一同俯身行礼问安,寻青燃礼尚往来的开口问好:“诸位找太子的吧?太子就在里面。” 这时月凌炽也出来了,他看看门口的三个人,上前一步接过了云苓推轮椅的活:“天色不早了,先回府,诸位一块儿吧。” “是。” 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