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凌炽面无表情道:“互帮互助,互利共存罢了,否则你以为那日在芳华宫宸王为何会助她。” “不应该吧?” 老胡皱眉,疑惑道:“难道宸王知晓太子妃医术了得?” “凡事不要光用眼睛看,光用耳朵听,孤这府里可有不少眼线。” 月凌炽敛眸,屈指捻灭了灯芯:“不过他们都不重要,孤倒要看看那傲慢恣意的相爷会如何接招。” 至于寻青燃是真的可信,还是假的可信,时间能证明一切。 转眼就到了太子府家宴的日子,原本受邀的宾客只有相爷寻瓒和钦夫人,谁知道宸王带着寻牵萤也来了。 寻青燃是第一次见到原主母亲钦夫人。 钦夫人清瘦了不少,但有粉黛遮掩,一眼望去便是秀丽端庄,兰质蕙心的模样。 点金湖色的海棠琵琶对襟长裙,缠丝折枝刺绣的外褂,胸前是红宝石玛瑙的璎珞挂坠,发髻上是珍珠点翠的华胜与步摇,连纤细白皙的手腕上都戴着如意纹环绕的堆花金镯。 这人靠衣装果真不假,将钦夫人的芳菲妩媚衬托的淋漓尽致。 可见相爷是有意让妆娘为钦夫人盛装打扮前来赴宴。 “娘亲!” 寻青燃脑海里皆是原主与钦夫人相依为命,委曲求全的画面,瞬间真情流露。 钦夫人因这声久违的“娘亲”红了眼眶,不顾寻瓒在场,便弯腰俯身抱住坐在竹椅上的寻青燃。 这边是母女团聚的感人场面,另一边的寻牵萤却闪过怨毒之色。 被誉为“第一美人”的寻牵萤即使面目可憎的模样,也依旧是琼姿花貌,艳美绝伦。 只可惜宸王压根没有正眼瞧她,同样是新婚燕尔,月宸萧可未曾这般设宴款待相府的相爷夫妻,也难怪寻牵萤会如此不满。 “好了,今日来太子府赴宴,是开心的好事,你怎么还抹上眼泪?”寻瓒轻抚钦夫人的后背,体贴的递了绢帕。 “今日是家宴,岳丈大人无需见外。” 月凌炽主动开口,与相爷寻瓒聊起了家常:“岳母与太子妃母女牵挂,今日相见,情难自已也是意料之中。” “太子殿下说的没错,舍妹还在闺阁之时就比较黏人,除了不良于行外,也源于钦夫人性格孤僻,除了钻研女红,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寻牵萤适当地插话。 宸王蹙眉,他默许寻牵萤一同来太子府赴宴,绝非是为了听她说尖酸刻薄的话。 “萤儿,不得无礼!” 寻赞不假辞色的说道:“钦夫人是你小娘,莫要失了规矩,你贵为嫡女,也是被我宠坏了,竟当着太子殿下和宸王的面口无遮拦。” 寻青燃听得心中冷笑,面上却装乖扮巧。 她摆出一副柔中带刚,受辱为常的模样:“爹爹何必动气?姐姐平日在相府习惯这般评头论足,我与娘亲不会介意,爹爹垂沐圣恩,朝堂政务繁重,女儿从不会拿这些鸡毛蒜皮之事惊扰爹爹。” 这一番话,在场的人听完,心思截然不同。 月凌炽想的是好个小狐狸,不动声色就在众人面前塑造了“小可怜被欺负”的形象。 连带着钦夫人不受宠的遭遇,扣在相爷不管不问的身上,还美其名曰相爷忙政务,无暇分身。 月宸萧则觉得皇嫂与钦夫人没少被相府折磨,寻牵萤这个嫡长女早在相府就这般针锋相对,积怨已深啊! 寻瓒皱眉,这庶女是在太子府遭遇了什么? 以至于性情大变,竟一反常态如此乖顺,莫非是月凌炽授意而为? 钦夫人更是一头雾水,满脑袋的问号,这还是昔日畏首畏尾,羸弱怯懦的女儿吗? 唯独寻牵萤这个喜怒形于色的皇子妃螓首冷面,蛾眉微蹙:“什么评头论足,你把话说清楚了,少装柔扮弱,在爹爹和太子他们面前卖惨,你——” “萤儿莫要再放肆!”相爷寻瓒震怒,口吻凉薄且阴沉。 寻牵萤浑身轻颤,面露惧色,条件反射的瑟缩到宸王身后。 偌大的相府,是寻瓒的一言堂。 每次他色厉内荏,全府上下都噤若寒蝉,在寻牵萤幼小的心灵深处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爹爹息怒,都是女儿不好,好端端的家宴,别坏了兴致,咱们入宴吧。”寻青燃就喜欢看寻牵萤吃瘪被骂的模样,还不忘继续扮演乖乖女,佯装维护般岔开话题。 不就是逢场作戏,比演技。 谁不会似得,迟早搞死寻牵萤这个白莲花绿茶婊!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