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繁星点点,康熙拉着茉雅奇散步赏景,轻柔的夜风吹在身上很是舒服,一直紧绷着的神经终于放松了起来,月光下看着茉雅奇莹白的脸颊,康熙脑海里闪过了许多过往: “胤礽生病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记得很清楚,胤礽这一病就是一个多月,我还让荣盛带着荣运、荣福去看望过几次,也让胤禛带着补身子的药材去看过,咱们出京前听说好了许多,怎么可是南郊那里出事了?” 茉雅奇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八卦求知欲已经引起了她强烈的好奇心了。 康熙转头仰头看着天空努力瞪大了眼睛,不让茉雅奇看到他眼里的泪水: “今日许东升给我送来了京城的消息,我全权交给胤禛处理了,你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尽管他极力在掩饰茉雅奇还是看出来了他的难过,看着他这伤心模样,心里也有一丢丢的担忧,一下子坐到了他的身边,握紧了他略微颤抖的手: “您说说,我听着呢,若是胤禛做的不好,我替您骂他。” 康熙握紧手里细嫩的手指,温热的触感驱散了些他呼呼冒凉气的心底: “胤礽借着生病缘由明面上让手下人寻找神医,暗地里却是同胤禩、玛尔浑、拖和齐等人起了谋逆之心,他们甚至还商量起了行巫蛊之术,幸好被发现的早,这才没有酿成大错。” 说着康熙发出深深地叹息,满腹的心酸无处倾泻: “已经过了这么多年,胤礽对我的怨恨还没有消退,他总觉得是我太过放任其他皇子们,进而养大了他们的胃口才威胁到了他的太子之位,可他怎么就不明白我的苦心呢,玉不琢不成器啊,如今走到这弑君弑父,父子反目的地步,我这心里啊,真不好受,真是老了啊。” 茉雅奇紧紧的抱住了康熙,试图用自己的体温安抚着失魂落魄的康熙,两人齐齐抬头望着星空,属于他们两个的默契已经不需要再多言语了,脉脉温情足以,许久之后康熙这才牵着手指微凉的茉雅奇回到了主帐,开始了属于帝王的又一天。 翌日茉雅奇坐在营帐门口看着董氏,宝音和五公主她们骑马射箭,脑海里琢磨着康熙昨晚说的事情,不自觉的念了出来: “拖和齐,拖和齐?怎么这么熟悉呢?” 一旁的董来顺和乌娜对视一眼,见自家主子实在是没想起来的样子,靠近了些低声提醒道: “主子,拖和齐是二十五阿哥胤祹的母舅,在步军统领衙门当差,和安郡王玛尔浑走的很近,两家有个拐着弯的姻亲关系。” “哦,是了,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这个拖和齐也是个能耐人,得到了几次皇上的赞许,可惜就是眼光不咋地,和他那妹妹一样就爱给我找麻烦,去给宫里传个信,万琉哈氏那里盯着点儿,最近三个月就不要让她出来活动了,注意分寸留着她条命,胤祹还是个敦厚的好孩子,给他三分薄面也使得。”. 董来顺行了一礼就急忙去传信了,茉雅奇瞄了眼他消失的背影,又看了眼身边的乌娜,心里下定了决心: “待到来年你就和董来顺一起出宫吧,年纪都不小了,合该好好歇歇,过好下半辈子。” 乌娜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蓄满泪水的大眼睛里满是控诉: “主子又要赶我走了,奴婢都说过许多次了,这辈子那里都不去,只想陪在您身边,您是不是嫌弃我了呀?” 说着乌娜还委屈巴巴的抹起了眼泪,那副样子活像看着负心郎一般: “奴婢就知道娘娘是嫌弃我年纪大了,嫌弃我笨手笨脚,嫌弃我不如乌兰姐姐聪明,奴婢真是命苦啊,陪伴了主子四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老了老了就要赶我走,真是太叫我寒心了,我不走,那里也不去。” 茉雅奇扶额看着自己着唱念做打一整套的侍女,眼瞅着其他人就要憋不住笑出来了,这才摆手止住了她的哭诉,朝乌娜的嘴里塞了块白玉糕,柔着耳朵睨了她一眼,笑嗔道: “你啊,真是越活越发孩子气了,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偏生犟种一个,我又不是让你即刻出宫,你再想想吧,你出宫了也能代替我常去看看嬷嬷不是。” 说到多兰嬷嬷,主仆两人都沉默了下来,望着天边的云卷云舒,茉雅奇的声音也飘渺了许多: “人相处久了最怕的就是离别,乌娜你和嬷嬷,乌兰是陪我一起长大的,从草原到皇宫再到现在,就是那些孩子们也是你们看着长大的,要说是谁离不开,我只能是我离不开你们,你若是一个人生活就罢了,但你和董来顺知心多年,宫里总是多有不变的,出宫去自由自在的生活多好,我总要对你们的下半辈子负责的,你再好好想想吧。” 乌娜看着快要到他们身边的董来顺,恍然觉得他的头发已经花白了,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