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忖了一会儿后胤禛才茉雅奇解释起了个中缘由: “打人的红带子觉罗多罗隆,是和硕肃武亲王爱新觉罗.豪格的重孙子,显亲王丹臻的第二子,平日里也是个招猫逗狗的街溜子,既不招人待见和重视。 另一个被打死的红带子觉罗汇祥,是和硕豫通亲王爱新觉罗.多铎的重孙子,信郡王鄂札的长子,一个胆小怕事懦弱无能的透明人,因为在府邸里不受待见,就更喜欢沉溺在温柔乡里,没想到这次把自己的命也给丢了。” 茉雅奇还是不太明白,这又关她的宝贝儿子什么事儿: “这两个人的家世倒是相当,能在那种地方厮混的也是个扶不起的,按说这种事情也不管你的事啊,一般觉罗犯法都是由刑部会同宗人府审理,涉及到户籍婚事、田产土地的案件,则是交由户部和宗人府审理,这个多罗隆既打死了同为红带子觉罗的汇祥,又同汉女晴儿生下了一子,毁尸灭迹的时候还被众多百姓们看到了,将皇室的禁忌都给犯了,这起案子的主审官达哈苏和多罗隆是一个外祖父出身,他们的关系太亲近按照规矩是要避讳来的,当时我也在那里,他们就把这个案子推到了我这里,说是请我我做个决策,我有心想要拒绝,又想着收服人心,这不调查清楚之后进退两难。” 茉雅奇拧眉思忖着,红带子觉罗同八旗之外的汉女所生之子都会被授以紫带子,重新编旗安置,这些满人与汉人所出的私生子女不仅比他们的生父身份地位各降一等,还不能随着他们的生父一个旗里生活,只能像普通的八旗子弟那样生活,不享受宗室和觉罗们应该有的特殊待遇,他们就是满汉不通婚、旗民不结亲的苦果和受害者。 她正想着的时候就听胤禛接着说道: “太子妃的亲祖母是豫通亲王多铎的女儿,她是豫通亲王多铎的嫡亲曾外孙女,显亲王丹臻近年子嗣多有夭折,这个多罗隆虽说不成器,到底是他已经长大成人的儿子,还是想着能保下来的。 汇祥是信郡王的长子,尽管他不成气,但他的三个一母同胞亲兄弟却是很得信郡王的看重,这个案子刚发生的时候两个王府就都派人来施压了。 他们这两派早在祖辈时就有了龃龉,当初宗门长子豪格因为多尔衮他们的陷害身死后,多尔衮和多铎就纳了他留下的福晋们,祖辈争女人,到了他们这代又因为女人闹出了人命,新仇旧恨加起来,谁也不愿意让谁,谁也不愿意咽下这口气失了脸面。 这里面牵扯到的户部、刑部、宗人府、步军统领衙门一块儿掺和到一起,这不刑部那些人就想着往外推,正好就拉了我当壮丁,想着让我们自己同宗人府决策就行了。” 茉雅奇听完了这里面的来龙去脉,对胤禛的烦恼不太理解: “这件事情里面还牵扯到了户部和宗人府,单只有你一个人的运作也不起作用吧,户部那里有三个皇子观摩协助,他们和宗人府可有派人去处理这件事情?” 胤禛摸了摸鼻子叹息摇头:“要不也怎么说都是老狐狸呢,户部那里八哥和十三弟都没吭声,十哥说是偶感风寒在府里歇着,宗人府那里说是要按章程办事,提拿多罗隆到宗人府审理,推绝了一切上门讲情的人。” 茉雅奇掌管后宫事务多年,对宗人府也是多有了解的,可以说无论是宗室、觉罗还是后宫妃嫔们,对宗人府也是惧怕多一些的: “宗人令简亲王雅布,掌管宗人府多年没有出差错,倒是个不错的人,宗人府的府丞多是汉人,基本管不到宗室和觉罗身上的,你们这些皇子只是去观摩协助的,决策权在宗人府和皇上那里,你又何苦强出头呢,这两个人的背后势力又哪里值得你承担风险了。” 胤禛神色里有些尴尬,有些事情他没同自家额涅说清楚,此次两方争锋的事件儿,也是他向汗阿玛、太子和直郡王胤禔,以及朝臣们的一个试探,皇子们结交朝臣从来都是忌讳的,他想要看看一池浑水里有多少鱼。 “额涅说的是,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对了,九哥可有来信了?” 说起出门快一个月的大儿子,茉雅奇嘴角露出一抹担忧之色: “上一封信还是七天之前,我还收到了小安子的来信,说是胤祎他们因为躲雨不及而染上了风寒,这些天我一直在心里惦记着呢,这个臭小子也不知道多来个消息。”. 听到哥哥身体不舒服,胤禛也不免多了几分担心,不过还是劝解着茉雅奇,免得她担忧过度伤了身体: “额涅也不必太过担忧,九哥向来身体很好,些许风寒不会伤到他的元气的,想来这这一两日就会有消息传回来了。” 其实茉雅奇心里也知道胤祎应该是没事了,孩子出门在外她给准备了大量的药物和银票,穷家富路多带人,这是她给儿子们准备的出行标配。 这件轰动朝野的案件在八月底有了结局:觉罗多罗隆杖责四十,罚去黑龙江那边苦役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