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不铸见自己从正门进去已经是行不通,便想着等到夜色到来时再做打算,放下担子就要转身离去。可就在此时,城中路上却忽然有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紧接着便是一道洪亮的嗓音。 听到这阵话语声,门口的守卫急忙退到了两旁躬身迎道:“冯虎将军!” 随着人群散去,便见一位身披银鳞铠甲,腰间别着一把砍刀的男子走了出来。此人国字脸,络腮胡,一双浓眉虎目更是显得炯炯有神,此人身材比起洪不铸来也不遑多让,身高更是胜出后者一头。 “免礼!”来人淡淡扫视了众人一眼,然后连忙催促起来:“没你们的事!都该干嘛干嘛!别在这堵着了!” 说完他又看向了眼前那位守卫:“说说吧,怎么回事?” 那名守卫点了点头,便将事情道了出来。 冯虎闻言点了点头,让守卫放那担酒的商贩离开,然后向着洪不铸抱了抱拳道:“这位兄弟,实在抱歉!规矩就是规矩,如果你不能证明身份,还是请回吧!” 洪不铸原本的意思就是先行离去,就算是来不来人都是同样结果,不过他自从听到来人名字,面色却是古怪起来。 他仔仔细细地上下打量了眼前这人几眼,然后忽然压低了声音问道:“小豆子?” 虽然在被人打量,冯虎却并不介意,因为他没少被人用此种眼神打量,但是到了最后,那些人都被自己教训得服服帖帖。 所以他以为眼前这位又是一位不服自己之人,也是将大手放在了腰间的刀柄之上。 可当他突然听到这个字眼儿,脚下却是忽然一个踉跄,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了此人,面色纠结道:“你…你是何人?” 洪不铸见到这人如此反应,也是似笑非笑地回道:“我?我是阿洪。” “嘶…”冯虎听闻这个名字顿时面色一阵尴尬,心中也是百感交集,不知该如何开口。 “将军!这人是不是有问题?”旁边那守卫见到冯虎面色有异,也是急忙戒备起来。 “有个屁!”冯虎闻言急忙咳嗽几声,高声喝道:“你们继续戒备!”然后又转过头来看了洪不铸一眼,“你…跟我走!” 洪不铸嘴角露出了一抹冷笑,二话不说便跟了上去。 “你们看见了吗?冯虎将军把那家伙带走了!” “废话!我又不瞎!不过这家伙也不知犯了多大的事…竟然会被冯虎将军亲自押送!” “嘿嘿!我看是那家伙仗着身材健壮貌似还有几分不服,估计一会儿就该老实了!” “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的人多了去了…有句话怎么说来的?‘他那么普通又那么自信…’说的就是这种人!” 虽然那群守卫没有什么表示,但是一群围观群众却是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直到冯虎带着身后那名黑衣男子消失在了转角,他们才渐渐消停下来。 … 房间当中,冯虎与洪不铸二人对坐而视。 那冯虎不住的打量着洪不铸,到了后来他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你…当真是阿洪…洪大哥?” 洪不铸随意地坐在椅子上,此时感到有些口渴,也是随意为自己斟起了茶,他一边吹去杯中茶屑,一边似笑非笑道:“可以啊小豆子…不对,现在应该叫你什么…冯虎将军对吧?” 冯虎闻言嘴角一阵抽搐,他面色变幻几番,终于下定了决心,捏起拳头站起身来,然后扑通一声跪倒在了洪不铸面前。 “对不起…洪大哥!” 洪不铸正喝的美滋滋,哪里想到这人说跪就跪,也是呛得连连咳嗽,急忙上前要将冯虎搀扶起来:“冯虎将军,你这是干什么?赶紧起来!” 冯虎面色却是十分坚决,说什么也不肯起来。 “洪大哥,小豆子可受不起你这一声将军…你若是再这么叫,我…我情愿跪死在你面前!” 洪不铸闻言无奈笑笑:“你说你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耍小孩子脾气?行行行!那我就直接叫你的名字好吧?冯虎?” 虽然冯虎面上还有几分不情愿,却也在洪不铸的搀扶下站起身来。他揉了揉刚刚被洪不铸挟住的地方,总觉得有些发烫,心中也是感觉有些奇怪。 “洪大哥!这么多年你到底去了哪里?”冯虎无暇打量自身状况,双目晶莹地看向了洪不铸,“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我可是命硬得很!”洪不铸无所谓道:“倒是你小子,差点让我认不出来了!” 这冯虎幼时身材瘦小,比起同龄人都要矮上一头,又因为他眉角生着一个肉疙瘩,别人才管他小豆子。 所以若是光凭模样,洪不铸自然是辨认不出此人,只因这个肉疙瘩十分显眼,让他脱口而出叫出了小豆子的名字。 那年洪不铸流落街头,好不容易才来到了苍嶙城,当时他又饥又渴终于坚持不住,终于倒在了一家门前。 好在那家主人菩萨心肠,见到了洪不铸狼狈模样也是心生怜悯,急忙吩咐下人将他照顾起来。而洪不铸醒来之后,心中十分感激,便经常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帮助此人。 直到后来一日,这人家中突然不见了一样极为珍贵的玉佩,任凭他们翻遍了全府上下都没有找到蛛丝马迹。而当时突然出现在此处的洪不铸,便想当然地成为了人们怀疑的对象。 果然,就在府中下人搜查过洪不铸的住处时,确实在他的床铺下搜出了这个玉佩,让他有口难辩… 洪不铸受人救命之恩,连感激都来不及,又怎能恩将仇报盗人财物?何况自己最近日子一直在陪那家主幼子玩闹,更是拥有人证可以避免嫌疑! 他急忙将希望落在了这位小豆子身上,希望后者能够帮自己洗脱罪名。只可惜后者连连摇头,说他什么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