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这个时间啦, 该吃午饭了。” 案情讨论短暂的陷入僵局,从现有的信息似乎分析不出这几人可能存在的共同点, 星野真理看了眼时间, 建议吃过午饭再继续讨论。 “你们要不要……” 据说诸伏景光做饭很好吃来着,星野真理的目光从厨房扫过,看到他冷淡的神色, 思考了一下他给自己下毒的几率有多大。 “……要不要吃汉堡?我去买点,给你们带两个?” “我去吧。”降谷零又露出了温和的笑容, 仿佛刚刚的挑衅是她的错觉似的,“昨天我在附近逛了逛,知道那边有家店,你们想吃什么?” 对哦,她现在可是有代号的“职场前辈”,按照日本人的习惯, 是该让后辈主动跑腿的。 降谷零离开之后, 室内陷入尴尬的沉默。 星野真理当然也不喜欢自己表演出的这个人设,对着沉默寡言的“早见光”表演独角戏更是有点尴尬。其实她今天已经算是有所收敛了, 表演的不是很用心,在其他组织成员面前还要更过分一点, 不然也不会收获其他人可以说是恐惧的态度。至于面前两人的好感度……咳, 其实他们也没有表现出特别厌恶的态度嘛, 大部分同事都不怎么喜欢“夏亚”,很正常。 她索性假装翻阅案卷,试图回忆还有什么她没有发现的疑点。 事实上, 记忆力太好对她试图分析推理问题反而是种困扰。看过的资料都能记住, 再加上她的能力随时随地都在获取信息, 如果不是经历过大脑开发的实验, 这些对她来说会是非常沉重的负担。经过训练她才可以仿佛电脑硬盘分区一样,把某些定义为“不需要重视”的信息忽略,在分不出什么时候是重点的时候——比如五起未破的陈年案件,也许信息就隐藏在已经获得的证据里——数据太多让她有点混乱。 如果有特定的关键词在记忆里搜寻还好,试图从庞大无比的信息中分析出可能存在的关联,干扰因素实在太多了。就好比当初她一直没有发现她的连环杀手邻居,因为他当初看上去平平无奇,没有触发任何关键词。 目前也是如此,她很确定这几位死者之间一定存在某种共同点,让凶手选中了他们,但是案卷资料过于丰富,记忆下的几十万字和几百张照片在她的脑子里打转,星野真理翻动纸张,感觉有点头痛。 诸伏景光若有所思的看着她。 星野真理感受到他审视的目光,抬头笑道:“光君也想推理一下吗?” “我以为夏亚君会提议就在这里做饭。” 他显然注意到了看向厨房的眼神。 不,其实是好奇你做的菜有多好吃。 “噢,我怕你们吃了以为我在下毒呢。”星野真理随意的答道,“你们有什么想吃的吗?贵一点的也行,晚上可以带你们去吃,能报销。这个任务经费还蛮多的。” 她的厨艺当然没有这么糟糕……虽然几乎不下厨,但是把食物弄熟不是很简单吗。不过“夏亚”可不适合这么家常的画风。 诸伏景光沉默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被夏亚每时每刻都想着贪污组织经费的行为震撼。 “我没什么特别想吃的。”他顿了一下,“……等下可以问问安室君。不过我以为组织对于任务要求保密第一,不适合太引人注目。其实我的意思是,我也可以做点简单的饭菜。” 星野真理眨眨眼,明白他是在委婉的解释,没有指使临时上司给自己做饭的意思。 “保密——当然啦。不过我们还没来得及做犯法的事呢,去吃饭有什么问题,也许我们要找的凶手就是在某家饭店遇见受害者的。”她若无其事道,“真是看不出来光君也会做饭,我以为狙击手都是像琴酒那样吃杀气就能活的类型。” “狙击手不过是一份工作罢了,人当然要吃饭,还会为了钱杀人。夏亚君这样的人,莫非也相信影视剧对杀手的浪漫描述?”诸伏景光冷淡的回答。 星野真理本想再说个关于琴酒的笑话,感知到降谷零回来就没再继续,悄悄松了口气。她不擅长应付诸伏景光这样的类型,宁愿面对琴酒,在他开枪的边缘试探。 倒不是说诸伏景光对她特别友善,“安室透”才是那个大部分时间用温和笑容面对她的人。他的态度一直很冷静,可以称得上平和,星野真理怀疑自己说个“琴酒和巨怪、半人马一起进入酒吧”的笑话他也不会笑出来,或者用“你有病”的眼神看她。她也不愿意像对其他组织成员那样恐吓——虽然她疑心有没有用——在这种情况下说冷笑话都变得无聊了。 她相信降谷零还不至于在食物里下毒——起码日本公安费尽心力潜伏进来,不是为了毒死一个美国成员的——也就吃的很安心,如果和他在日本做任务倒是要担心点。 “不过关于这个案件,我确实有一点看法。”诸伏景光道,“我想有夏亚君这样出色的情报能力的人是非常少的,一般人恐怕没办法随意的调查其他人的犯罪记录,凶手也有可能是通过更常规的途径接触到死者的吧。” “对哦。”星野真理恍然道,“我之前报销的时候也奇怪,怎么有人五位数的加减乘除都要用计算器。不能总用自己的水平衡量所有人。” 但是更“普通人”的可能是什么呢,几十万字还在她脑海里打着转儿。 降谷零倒是似乎有所启发的样子:“麦克的芯片是怎么被组织发现的,有详细的过程吗?” 麦克就是他们那位脸盲又有创意的同事。星野真理回忆着资料里的信息,把对崔佛——上报这一信息的人——的审问记录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