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距离麻生三墓只剩一米,但就在这危急的一秒钟,有人大吼着从旁边冲出来,挥出的拳头结结实实地砸在流浪汉的脸上,“砰”的一声闷响,几乎要将那张脸砸成一个坑。 “麻生!”紧接着又有一只手将他扯到了一边。“你是白痴吗!在做什么危险的事情啊!” 松田阵平眉毛都要竖起来了,他的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紧紧地抓着麻生三墓的手臂。 麻生三墓盯着他的眼睛认真地对“白痴”这个评价解释道:“我有分寸的。” “哈啊?分寸就是走到犯罪嫌疑人面前问他‘你为什么跟踪我’吗?” “我有给萩原先生发去邮件,而且一直在拖延时间等你们过来。”麻生三墓从口袋中拿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正在通话的界面,“你们不是也听到了吗?” 在收到麻生三墓的邮件之后,因为实在无法放心、担忧他会做出什么危险的事情,萩原研二特地打了电话过来嘱咐他让他乖乖地呆在人多的地方不要乱走,但是麻生三墓却说“抱歉”,然后分外诚恳地提议:“那么我就不挂断电话、等萩原先生过来吧,这样就可以放心了吧?” “因为听到了所以才更加担心啊!很怕你会惹怒到他,所以我们两个没了命地一路狂奔,幸好是及时地赶到了这里来。”就连萩原研二也板起了脸,“要是晚来一会儿会发生什么你知不知道啊小麻生。” “我一直有在注意着他的情绪,不会发生意外的。因为昏暗的地方会给他安全感,更能让他放松,他不会这么快就决定动手。抢夺来的钱财的用途是他最避讳的要点,我也是看到你们快到这里来了才重复提起这个问题。只是可惜还是没有问出答案。到底是用来做什么了呢……唔。” 松田阵平握着拳头敲在了他的脑袋顶上。“恼火起来了,你这家伙。” 麻生三墓茫然地摸了摸自己的头顶,一副反应不过来的样子。 “好了好了,先把我手里的这个解决掉再说其他的吧。” 萩原研二正扭着流浪汉的手臂。对方的力气很大,就算鼻血都快要将下半张脸染红了,也依旧在奋力挣扎着。萩原研二扣押着他把他锁进了车里。 “所以他到底是把钱用在了哪里呢……”麻生三墓捂着头顶还在对这个问题念念不忘。 - 跟踪麻生三墓的流浪汉被拘押到了警局去,杀人未遂的罪行足够警方将他关押到调查出那个“像蜗牛壳一样可以挪动的住所内的杀人证据”了。 因为麻生三墓像是预言一样地说中了流浪汉的攻击倾向,搜查一课的警官们不自觉地就相信了他的判断。于是目暮十三安排了一批人去调查道路监控寻找流浪汉的运动轨迹企图寻找到蜗牛壳、一批人去调查流浪汉的真实姓名、一批人从流浪汉的身上寻找线索。 “审问不出什么,那人什么都不说。那把水果刀没有和鲁米诺试剂发生反应,凶器应该被他藏在了别的地方。搜一现在在找水果刀的来源,说不定是他从上一位受害者家中拿的。”松田阵平拎起椅子上的外套,“我先开车把你送回家,其他的之后再说。” “他就是最近那些案件的凶手。” “但是没有证据,要找到证据才行。你说过他跟踪你两天的吧?他能花那么长的时间来进行跟踪,你应该也很清楚他会在犯罪的时候多么小心谨慎。” “那么……让他承认就可以了吗?” “只要他愿意承认。” 麻生三墓坐在椅子上,仰头看向松田阵平。“我可以见见他吗?只是想问他几个问题而已。” “不可以。”松田阵平想也不想地拒绝了。“警察会有警察的办法。” “但是……” 他把外套甩到背上,冷酷无情地说:“他现在在警局,哪里也去不了,警方有的是时间撬开他的嘴,你给我安心呆在家里反省你今天的行为。” 但是麻生三墓还坐在椅子上,一点要起身的迹象都没有,只是用那双紫色的眼睛盯着他看,眼睛下方的泪痣愈发昭示了存在感。他不解地问:“为什么生气呢,松田先生?我不是帮助警方抓到了嫌疑人吗?” 松田阵平变换了懒散的站姿,挺直了腰,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反问道:“不如你来告诉我为什么。你不是相当厉害的吗?像审问那个嫌疑人一样审问我,得出你想知道的答案,能做到的吧?” 他高大的身躯挡在麻生三墓的面前时,一种有如实质的压迫感就侵袭而来。 麻生三墓竟然点了点头说:“能做到。” 松田阵平刚要讽刺地说“那就试试看啊”,麻生三墓就继续说道:“但是我不想对松田先生这么做。如果松田先生是在担心这个的话,那么请放心好了,我的原则是非必要情况下不窥探其他人的内心想法。” 顿了顿后他又补充道:“唔,如果不小心窥探到了,我也不会说出来的。” 松田阵平沉默了两秒,然后烦躁地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一下子又从咄咄逼人的气势变到了原先那个对什么事都打不起精神的模样。“搞什么啊,原来你是真的不明白。” “感觉松田先生的表情有点嫌弃的意思在。” “因为我的言下之意是‘原来你真的是个笨蛋’。” “……啊。” “所以说啊,我到底在跟你计较什么。快点走了,再不回去天就要黑了。” 真奇怪啊。麻生三墓有些惊奇地打量着松田阵平。莫名其妙地生气、又莫名其妙地把自己安慰好了…… 到底想了一些什么呢?虽然能看得出表情所代表的含义,但其实大多数情况下根本猜不出来出现这个表情的原因——就像是他搞不懂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