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咚,咚。”织田作之助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从来没有这么强烈过。 他杀手出身, 即便一开始执行任务时年龄尚小, 在执行任务期间,哪怕无数次面临生死困境, 也从未有过心跳这么激烈的时刻。 他听见自己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出来。 几乎跳到嗓子眼的心脏猛然回落,缓缓落下, 回归正常。 理智在崩溃边缘的将他拽了回来。 他背后的全是冷汗, 虽然在被雨水打湿的衣服上看不出来。 “咚咚, 咚咚, 咚咚。” 夏目击倒了最后一个人, 心跳同样快得要命。 几乎要跳出嗓子眼了。 这是他第一次在现实中用体术将人击退, 此前他从来没有这么长时间地动过手。 打完人之后他往地上一坐。 猫咪老师变回圆滚滚的猫咪形态,完美落地,迈着猫步走到他的左手边, 蹭了蹭他。 刚刚打斗的时候没有感觉,身上的力甫一卸下来, 整个人的灵魂仿佛被抽干了一般。 夏目喘着气, 大口呼吸,听着自己的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 小孩们扑进织田作之助的怀里, 老板过来搀扶夏目。 织田作之助将所有孩子搂进怀中,力量不敢太重又舍不得太轻。 他的手颤抖得很厉害。 “还好,还好。”他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 “没事就好, 没事就好。”他挨个摸摸孩子的脑袋 如果孩子们出事了, 他真的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他郑重地向夏目鞠了个躬, 将腰深深地弯下来。 夏目受了他这个礼。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老板从生死一线的边缘回过神, “是有人要对织田你不利吗?” 夏目将先前乱步的说辞给说了一遍,虽然他不清楚乱步是怎么发现的问题,但应该也是刚刚发现就告诉他的。 “Mimic。”织田作之助的声音低沉下来。 “嗯?” “是一个亡灵一般的组织,成员都是军人出身,他们的首领的异能和我相似,他想要和我决一死战。” “为了让你和他自己对上,所以企图来绑架孩子们威胁你?”老板声音中透出浓浓的不解与震撼。 这是什么诡异的脑回路? 自己求死还想拉个垫背的? “不一定。”织田作之助和夏目同时道。 二人目光交接,同时转向窗外。 “那辆车子,刚刚爆炸了,里面很大几率装有炸弹和易燃易爆物品。”织田作之助道。 夏目分析:“灰衣人……mimic成员们,或许想先将孩子们绑到车上,在织田先生你回来的时候当着你的面引爆炸弹,让你好破釜沉舟和他们的首领进行生死搏斗。” 劫后余生的喜悦被一盆冷水浇灭。 夏目把手机掏出来,“我联系一下侦探社的同事,请他们帮忙转移孩子们。” “不用了。”一道带着寒意的声音传来。 夏目看向门外。 太宰治一身被雨淋湿的黑色西装湿哒哒地扒在身上,头发也湿透了,单薄的身体在雨水的冲刷下显得异常消瘦。 他的一只手撑在墙上,眼睛在室内每个人脸上一一扫过。 “我可以安排人把他们接到安全屋去。” “多谢了,太宰。” 太宰鸢色的眼眸一抬,深深地看着织田作之助。 “你要去赴约吗?” 不要去了。 留下来吧。 “我要去。” “为什么?” 明明没有出现伤亡,你为什么还要去?明知道很有可能会死不是吗? 他没有说话,但几个大人都看得出他眼神中表达出来的情绪。 别去了,好吗? …… 织田作之助沉默了一下,“能对付安德烈·纪德的只有我一个。” 他不是一个多好心的人,至少算不上一个滥好心的人,收养/孩子们一方面他们的父母是自己的同事,另一方面也是给自己提一个醒,告诫自己要坚持本心,但……他不能眼睁睁看着mimic把横滨搅乱。 他不是不知道森鸥外打的什么算盘,在那天他见到森鸥外后就清楚了,可是若他不顶上去,不管是横滨还是港口黑手党都会大出血,这对本就伤痕累累的战败国来说无疑的雪上加霜。 能够让他一个人出手就能解决的问题,没必要再搭上这么多人。 这么说确实算得上些狂妄,但若是主体是织田作之助这个14岁就成为金牌杀手的人,似乎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织田作之助能从一个杀手转型变成现在港口黑手党不杀生的底层人员,坚持手上再也不沾鲜血,靠的是顽强的意志力和再也不当杀手的决心。 具备强烈责任感的他不能就这么逃离横滨。 在mimic这件事上,他宁可与人生死搏斗也不会退缩半步。 “如果我退缩了的话,孩子们也会看不起我的吧。”他说道。 孩子们抓紧他的衣袖,没有说话。 其实,比起让织田作和企图黑手党一样拼刀拼枪,他们宁愿他一直在底层干着,哪怕工作琐碎了些,但好歹安全性高。 他们想成为黑手党是因为织田作,可若是织田作因为他们不得不对上强大的敌人最后出了事情,他们一辈子都会活在愧疚和自责中的。 “森先生明明不需要织田作也可以解决问题。”太宰冷冷道。 光是他在几分钟内想到的方案,就已经不下三四个了,不过人员伤亡和财产损失会稍微多些。 但这和他有有什么关系? 只要织田作没事不就好了? 在黑暗泥沼里踽踽独行的少年并不觉得自己的选择有什么问题。 他本身就已经黑的不能再黑了。 如果想把他生命里的光再夺去的话…… “这不一样,太宰。”织田作看着他。 虽然一直励志当一名作家,可他的语言和措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