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文承望被宋五老爷的话点醒,顺水推舟道:“令郎不过是少年心性,宋举人不必太过苛责。” “本官与他一见如故,互赠玉簪,与兄弟无异。” 那玳瑁玉簪,不过是宋昭借花献佛,与他文承望毫无关系。 宋昭嘴里发苦,高声赔罪道:“文大人,在下不知轻重,将玉簪转赠他人,实在惭愧。” 他苦心经营数年如一日的风雅好名声,就是为了迎娶高门贵女。如今却被父亲逼着认下夜宿青楼的风流韵事,脸色别提有多难看了。 宋五老爷安抚地拍了拍儿子,继续为文承望冲锋陷阵,“宋观宇,我知道你恨我,恨昭儿,更恨宋家不肯认你。” “可你千不该,万不该,用污蔑朝廷命官的方式来自毁。” 宋观宇不怒反笑,越发觉得程小棠说得没错:他的运气是很好。 差一点就要跟这种人扯上关系,他这种本分的生意人沾了脏东西,少不得会被影响财气。 宋观宇直视着试图激怒他的宋五老爷,平静道:“宋瞻科,宋渊就是这么教你的?” 宋渊就是宋家如今的家主名讳,也是宋观宇曾经求而不得的亲生父亲。 程小棠再次眼含欣赏地看了宋观宇一眼,在百善孝为先的大环境下,晚辈直呼长辈名讳堪称顶级忤逆不孝的行为。 哪怕是宋家不认宋观宇在先。 这是个离经叛道且有原则的人才,可以考虑收为四当家。 宋五老爷欣赏不了这份魄力,惊怒交加地痛斥道:“孽障,竟敢直呼父亲的名讳!勿以不孝身,枉着人子皮!” “府尹大人,您都看到了吧,这不仁不义、不孝不悌之辈,罪该万死!” 彭府尹不仅看到了,也看明白了。 文承望不肯罢休,是争一口气;宋家人不肯罢休,是想从将宋观宇敲骨吸髓。 对他而言,能用一个宋观宇解决问题,风险是最小的。 三方很好达成一致,皆大欢喜。 “来人,押宋观宇及其爪牙回衙门。”彭府尹的视线掠过栖云道长、程小棠及老程家所有人,落在宋观宇身上,冷硬道,“彻查聆音楼。” 言下之意,就是不再管已经属于程小棠的宝泰赌坊发生过什么。 文承望虽心有不甘,却没有出声反对。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他见到文昭仪,再将栖云道长和程小棠弄到京城慢慢收拾。 离开前,文承望故意冷哼一声,再恶意满满地瞪着程小棠,眼神阴狠而怨毒。最好让这个坏他好事的死丫头吓得夜夜做噩梦,一直到他亲手报复今日之耻。 程小棠笑了笑,开口道:“府尹大人,诬告他人诈骗十万两白银,是什么罪名呀?” 对她喊打喊杀,用家人威胁她,还要带走她的四当家,想就此罢休? 程小棠可没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