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爹,你刚才说的是银子还是金子啊?” 何掌柜媳妇听了半天只关心何家的债务,闻言倒吸一口凉气,“五百两金子?” 那就是五千两银子! 她现在就去收拾行李,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逃出临安府。 程大牛从未想过这个问题,被女儿问得一愣,有些不确定道:“应该是银子吧。” 寻常人家赚钱攒钱用的都是铜板,连白银都少见,更不说黄金了。 天王老子也不值十万两黄金啊。 谢玲花一颗心上上下下,差点又想动手,“你大老远跑过来,究竟能不能给个准话?” 程大牛委屈道:“程文韬那小子挨了老三一顿胖揍就发起高烧,话都说不清楚,我这不是特意来城里问清楚么。” 程天寿满脸轻松道:“娘,反正是魏庭欠的赌债,跟咱家没关系。程文韬敢赌钱,回头让三叔打断他的狗腿,以后就知道怕了。” 程小棠知道的内情最多,飞快地盘算着设套的人想要的是什么。 魏凝珠花了那么长时间在程三莲和程文韬身上,多少能探出老程家的家底和她对程文韬的态度。 她不会蠢到以为控制住一个程文韬,足以从她手中拿走最值钱的潇湘阁或者罗汉醉的酿酒方子。连杨氏姐弟都知道不跟过来求情,怕的就是帮倒忙。 还有宋昭,他那日在赏花宴的表现很微妙,不像是打算与程家结仇的样子。 三天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按理说宝泰赌坊放了这么一大笔债,应该早早放出消息,闹得满城风雨才是。 思索间,程小棠余光瞥到神情恍惚的何掌柜一家,抱歉地安慰道:“何掌柜莫慌,若是查出是针对程家的圈套,不管是金子还是银子,我们都会解决。” “诚如你所说,何小宝虽不是什么好东西,还不至于现在就将家里败光。怎么也得泥足深陷,赌到丧失理智,再偷了房契、地契去赌。” 何掌柜听得露出苦笑,见程小棠小小年纪遇事却能镇定自若,跟着逐渐平静下来,内心挣扎片刻道:“东家,我有一个不情之请,能不能到最后再帮忙?” “就是,别让他丢了性命。” 他对家里人有再多怨恨,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何小宝去死。若是这次再不长教训,未来还是会酿成大祸。 程大牛附和道:“没错,赌鬼连人都不算,必须让他们这辈子听到赌就害怕。” 这次他没打算轻易放过程文韬,不管这个倒霉侄子是装病还是真病,人都被拉到了临安府,就躺在外面的驴车里。 程小棠眉头舒展,清脆道:“决定了,砍他们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