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招妖幡:“……” 招妖幡:“????” 什么东西!? 别挡路?! 这三个字是在给它说吗?! 它可是招妖幡!这辈子都没有被嫌弃过的招妖幡!从来都是它嫌弃别人的份,怎么有朝一日还能回旋镖到它自己身上? 不可置信。 岂有此理。 招妖幡气呼呼! 却听一声和煦苍老的声音带笑响起:“既然这位小友都这么说了,你就回来吧。” 招妖幡“嗖”地一声飞回了小庙,显然一息都不想在凝禅身边待着了。 庙中既然有人,入庙便是拜访。 凝禅思忖片刻,才要抬袖起礼,那道声音已经又响了起来:“对着一缕残魂,不必如此,愧不敢当。小友请进。” 凝禅顿了顿,还是坚持抬手一礼,将手中的剑回了鞘,这才抬步向前,站在了庙宇大殿的门槛之外。 庙宇并不大,稍显破败,佛龛之上并无雕像,倒是蒲团上坐了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妇人。 老妇人一袭华服整齐,头发花白,面上皱纹沟壑,一双眼平静却漂亮,甚至有几分灵动之色,但最为醒目的,还是她脸上有一道几乎贯穿了半个面部的伤痕,从右眼下斜斜滑落,平直拉到嘴角。 她眼瞳很黑,仿佛密不透风的夜,虽然 只是一缕残魂,在看向门口的凝禅时,纵使带笑,也压迫感十足。 而方才合上的招妖幡绘卷,就落在她的手边,小小一只,甚至有几分可爱。 老妇人身侧还有另外另外一方蒲团,她抬手示意:“请坐。” 佛龛空空,凝禅却并不愿入内,也不愿坐在蒲团之上,她歉意道:“庙宇太高,我不信,也不尊,不便入内,还望前辈谅解。” 老妇人看向她的目光却更柔和了些,她的笑意更深:“你与我年轻的时候很像。我不信佛,也不尊佛,所以我从不入庙宇。自然也从未想过,我会困一缕残魂在此,青灯古佛,只为等一个有缘人。” “可……”凝禅的目光落在了空荡一片的佛龛上。 佛龛无佛,说什么青灯古佛。 老妇人大笑起来,这一次,她的笑声里多了睥睨和倨傲:“佛龛何必有佛。” 她点了点自己:“佛在这里。” 凝禅愣了片刻:“还未请教您是?” “我有很多名字。”老妇人衣袖拂动,她在蒲团上坐姿端正却随意:“最为世人所熟知的,或许是初代妖皇。” 凝禅眼瞳微缩。 随着这四个字,她所有被尘封在幡中世界之外的记忆倏而苏醒。 她有些痛苦地抬手捂住眼睛,接受自己原本的记忆重新涌入自己的脑海之中。 初代妖皇。 这四个字打破了幡中世界与浮朝大陆的隔绝,她的脑中有过去与现在的一幕幕交替出现,更是回顾了一遍方才招妖幡让自己看到的所有画面。 无数面容与名字在她脑中交错,她甚至来不及去想具体的人和物,脑中已经自动定格在了方才的雾色交错。 原来,她看到的,她刚才所置身的那片战场,便是初代妖皇当年扫平了大半个浮朝大陆时的模样。 她的面前此刻,竟然会是初代妖皇的一缕残魂。 回忆史料典籍,对于初代妖皇的一切并没有一笔带过,甚至有许多说不清是后人想象还是真的煞有介事的长篇绘卷,惨烈甚至壮烈。 也有传言说,其中一些确实是当初的亲历者留下来的。 但此时此刻,凝禅却可以确定地说,所有的一切都是杜撰的。 因为,没有任何一处曾提及,初代妖皇是女性。 甚至是面前这样除了脸上有一道可怖伤痕之外,算得上是慈眉善目的老妇人。 招摇幡,招妖幡。 她的目光重新落在了老妇人的手边,方才挡在自己面前,却被自己推开的画卷安静乖巧地躺在那里,完全不如记忆中画面的那边肆虐张扬。 ——她的脑中不受控制般有走马灯般的光影交错。 一边是自己面前几乎触手可及的招妖幡。一边是这画卷在血海之中被初代妖皇展开,随风而起,如旗如幡,在波澜壮阔的历史长河中呼风唤雨,谱写出无数腥风血雨的模样。 老妇人注视着她变幻的神色,微微一笑,抬手将地上的招妖幡拿了起来,向前递出:“想起来了?这次还觉得它挡路吗?” 这样再近了一些,凝禅看到那画卷的卷轴是白玉般的剔透。 但比起白玉,她更愿意相信,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