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洐漆黑的双眸深情地凝视墓碑上的照片,他伸出手,修长的手指轻柔地抚摸照片上的时念。 照片里,时念微微勾着唇角,恬静、美丽。 陆景洐眼中露出痴迷之色,他缓缓地将脑袋凑到照片前,亲昵地用额头碰了碰,之后竟还吻了照片。 夜幕下,他抱着墓碑,深情无比地吻着照片里的时念。 这诡异的一幕,正好被他妈覃青看到,她脸色一白,“啊——”的声,惊叫了下。 “谁?” 被打扰到的陆景洐,眼眸闪过一抹凌厉的冷光。 整个南虹公馆连一个下人都没有,只有他一人生活在这里。就是为了避免别人打扰他和时念。 扭头,借着月光看去,在发现是自己的妈后,眼中的凌厉褪去,从墓碑前慢慢站了起来。 “妈,你来怎么不先打个电话?” 修长的眉毛蹙紧了一下,语气带着细微的不满。 “我打了,但是你没接。阿洐,那是念念的墓吗?你刚刚……” 覃青惊恐地看着眼前的大儿子。 刚刚那样的诡异举动,明显不是一个正常人能做出来的,所以,她儿子是……疯了? 陆景洐没回答她的话,走到她身边,抓着她胳膊,将她带离后院,回到屋内。 “阿洐,你这样,真的吓到妈了,明天妈带你去看看医生。” 覃青紧紧抓着儿子的手,苍白着一张脸,焦急地说道。 前两天她曾去过公司看他,他和之前一样,认真地工作,脸上已经看不到什么悲痛了,她还以为他走出来了。 但是却没想到,那只是她的伪装,刚刚抱着墓碑,深情亲吻墓碑照片的那个人才是他真实的样子。 他根本没从时念的死亡里走出来,反而陷得更深了。 “妈,我没病,你要没什么事,就先回去吧,我还有点事要做。” 陆景洐并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正常,也并认为自己病了。 所以他妈说要带他去医院看病,他很反感,眉头皱得更深。 通常疯了的人,都说自己没病。覃青的心,更慌了。 她面上神色却软和了下来,知道这种情况,急也急不来,逼太狠,反而会让他的病更严重。 “妈也是关心你。好,那你忙吧,我先走了。” 离开南虹公馆后,她立即打电话给自己丈夫,边哭边说:“老公,你快回来,阿洐他疯了!” 刚到国外谈项目的陆贺荣听到爱妻在电话里哭,心顿时就揪了起来,恨不得立即飞回她的身边。 “夫人你别太担心,时念死了,那混小子要是没有一点反应,反而不正常。等以后时间久了,就慢慢会走出来的。” “所以,你别哭了,你这一哭,我的心都快痛死了。” 电话里陆贺荣柔声哄着爱妻, 但是覃青却还是很担心,着急着:“但是他太不正常了,他给时念修了个墓,就修在他后院里。刚刚,我去看他,他正抱着墓碑,然后亲墓碑上的照片。” 电话那头的陆贺荣沉默了几秒,内心也受到了一些冲击。 “这确实有点太不正常了,应该是疯了!” 他那边话音刚落,覃青刚止住的泪,又落了下来,哭得也更大声了。 陆贺荣反应过来,赶紧又哄道:“就一点点疯,还有救,我现在立即回来。” 别墅里。 陆景洐坐在沙发里,喝了一口杯子里的酒后。他伸手从胸口的袋子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玻璃瓶。 瓶底,有几块小小的碎骨头。 看着那几块骨头,他眼里流露出深深的痛楚。 一种没顶的悲哀正要压垮他! “念念,你为什么一次都没有入我的梦中来?你来一次好不好,让我再见见你,我求你了,就一次……” 他对着瓶子里的碎骨头,卑微地哀求着。 一滴泪砸落在玻璃瓶上,他捂住自己的眼睛,但还是有液体从指缝中流出。 俊美、沉稳、睿智而强大的男人,此刻,却哭得像个孩童一般,脆弱得不堪一击。 月上枝头,万耐俱寂! “哐当” 一个空掉的酒瓶从醉醺醺的男人手中掉落在地上。 沙发上的男人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梦里,他置身于一片浓雾中。 突然他隐隐听到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