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悠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沦落至此,只因为一段感情,就要承受这些痛苦?
她该怎么办?该怎么做,才能摆脱这种糟糕的处境?
夏清悠的脑袋越来越晕乎,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再醒来,已经是早上八点。
今天依旧没有放晴,天空阴沉沉的,和此刻她的心情一样。
不过夏父的精神比昨天要好很多,已经能吃一碗粥,喝点鸡汤了。
夏清悠陪夏父聊天,逗他高兴,给他讲笑话逗乐。
病房门推开,沈谦还有不少医护人员进来,例行查房。
沈谦含着温润儒雅的笑容走近,关心的问道:“伯父,今天怎么样?感觉好点没有?”
“嗯,挺好的,谢谢。”夏父慈祥的笑着。
沈谦边给他做检查,边又问了一些其他问题,脸上始终带着温和的笑。
等他做完检查,夏清悠送他出去。
站在病房口,沈谦转身,深邃幽暗的目光静静凝视着她,关切地说道:“清悠,你脸色很差,是不是昨晚没睡好?”
夏清悠抬手揉着太阳穴,轻描淡写地说:“有点。”
沈谦立即露出心疼之色,说:“既然没休息好,那就补个觉,伯父有护工还有护士,你不用过多担心。”
他这副温柔欢心人的样子,如果是对别的女人,怕是早已沦陷在他的温柔乡里了。
可惜,他面对的是夏清悠,而且,见过他真实的一面。
夏清悠礼貌地点头:“谢谢你,我先进去了。”
沈谦微笑,又温柔关心几句后,便转身离开。
夏清悠回到病房,帮父亲削苹果。
削到一半,母亲进来了。
“清悠,沈谦走了?”夏母问。
夏清悠“嗯”了声,继续削着苹果皮。
夏母见她提到沈谦的时候,神色淡漠,微微叹了口气,想要劝她两句,可看她满不在意的模样,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夏清悠把手上削好的苹果递给父亲,低声交代:“爸,记得吃完苹果再吃药哦。”
夏父点点头,接过苹果吃起来。
夏清悠收拾了餐具准备去洗,被母亲拦住了。
“你先去睡一会儿,等你睡够了,妈再去叫你。”
“没事的,我睡够了。”夏清悠说。
“听话,去睡觉。”
“我真的睡饱了。”夏清悠固执的不肯睡。
她确实很困,但也知道,她就算躺在床上,也是睡不着的。
“乖,回去睡会吧。”
夏母语气更加温柔,劝解道:“你爸的情况已经基本稳定了,你在这里守着,也没用的。”
“可是……”
“听话!你现在这副憔悴的样子让我和你爸怎么放心,难不成要看着我们的宝贝女儿熬夜,把自己熬坏啊?”
看到母亲这般坚持,夏清悠只能答应。
她拿上包,离开了病房。
外面飘起了细雨,夹杂着冰冷刺骨的寒风,吹打在脸上生疼。
雨幕中,路灯孤寂黯淡,车辆驶过,溅起泥泞的污水。
夏清悠拢了拢身上的大衣,往马路边走去。
一辆黑色的宾利慕尚,停靠在路边。车窗降下来一点,一张英俊的侧颜露了出来。
他的手指捏着香烟,青白烟雾萦绕在他修长漂亮的指尖。
看到夏清悠出现的时候,他夹着香烟的手,抖了一下,看着雨中那张苍白憔悴的脸,他漆黑的眸子里露出满满的心疼。
阿泽是今天才知道她父亲昨天脑溢血,做了手术。
如果昨天就知道,他绝对不会选在当天和她提出分手的。
双重的打击,她该多么的难受。这一刻,他觉得自己简直太混蛋,太残忍了!
他的内疚和懊悔犹如潮水般席卷了全身,恨不得立刻冲上前,把她搂进怀里好好安慰。
可是,他忍住了。
夏清悠已经不属于他了,他必须狠下心肠,斩断和她的所有牵绊。
他的心脏痛得厉害,仿佛被无数只手死死攥住似的。
阿泽闭上眼睛,仰头吸了一口手指间的香烟,吐出浓烈的烟圈,心情复杂得厉害。
过了良久,他猛的睁开眼睛,摁灭手指间的香烟,踩下油门,离开。
夏清悠坐车回到家里,洗了个热水澡,换了套舒适的睡衣,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她翻来覆去许久,突然从枕头下摸出一条项链,怔怔地发愣。
这条项链,是阿泽送给她的,她眼眶顿时起了雾,喉咙哽咽的厉害。
她把项链紧紧握在掌心,眼睛湿润了。
她不想哭,可泪水根本止不住。
“阿泽……”她喃喃自语,心里充斥着无法言喻的悲凉与伤痛。
她那么爱他,爱得像飞蛾扑火,爱得那么义无反顾。
她以为,只要自己付出真心,总会感动到阿泽,总会打动他的心。
结果呢,一场欺骗,将她彻底毁灭……
“我恨你!”
夏清悠咬牙切齿地吼出三个字,泪珠滚落下来,滑落到唇瓣,尝到咸涩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