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自己都忘了,又还能记得他多久?若是有一日,她连对他那本能产生的情愫都消失不见,她是否会对自己有着绝对的陌生,对他产生抵触的情绪…… 楚姣梨睁开睡意朦胧的眼,便见到北宫腾霄俊逸的脸,她轻轻拿起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道:“殿下,今日这么早醒来?” 北宫腾霄露出宠溺温和的笑意,抬手勾了勾她的鼻子,像是褒奖小孩子一般,语气透着夸赞的意味,道:“不错,还记得本宫。” 一句话,让楚姣梨微微愣住,眸底暗沉:“臣妾……忘记过殿下么?” 见楚姣梨已难得地恢复正常,北宫腾霄伸手紧紧地抱住了她,声音透着沧桑的喑哑:“梨儿……梨儿……” 见到他如此辛酸的模样,楚姣梨的声音颤抖,道:“说啊……臣妾是不是已经记不住你了?是不是……又做了伤害你的事情……” “没有,不要胡说。”北宫腾霄近乎窒息的力道拥抱着她,道,“你很好,一直都很好。” 楚姣梨的眼眶微红,道:“殿下,臣妾不想忘了你,不想……” 北宫腾霄心酸一笑,道:“傻瓜,你每日都这么说。”他抬手抚着她的长发,道,“今日不去早朝了,本宫陪着你,好不好?” 楚姣梨缓缓闭上双眸,依恋地靠在他的怀中,良久,她淡淡地道:“去吧,趁臣妾不会耽误你的时候,千万不要误了朝政。” 北宫腾霄低头亲吻着她的头顶,只是一遍遍地呢喃着:“梨儿……梨儿……” 两人温存了一番后,楚姣梨端着药碗将苦涩的药吞下,她侧首瞥见自己滑落的领口上,右肩处绘画得栩栩如生的梨花,道:“那千年不改色的墨,殿下可还有?” 北宫腾霄穿着外衣,道:“那墨水难得,上回画了梨花,已经用完了。” “是么……”楚姣梨眼底透着暗沉,声音低低的,显然有些失落。 北宫腾霄轻轻挑起眉,道:“府中倒是不缺其他笔墨,若是想要作画,应是够用的。” 楚姣梨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伸手环抱住他,闻着他身上好闻的气味,轻轻应了一声:“嗯。” 见她没有任性,北宫腾霄暗自松下一口气,吻上她的唇瓣,缠绵了片刻,便扬长而去。 楚姣梨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唇瓣还有他存留的余温,心却是冰凉的,瞬息间,泪水已经盈满了眼眶。 须臾。 楚姣梨坐在书案旁,执笔在自己的小手臂上缓缓落下了最后一笔,望着手臂上写着的“北宫腾霄”四字,她轻声一叹,侧首望着窗外。 两只小鸟立在枝头,时而飞起盘旋,是一对恩爱的眷侣,她的神情有些呆滞,望得出神。 一府都是寂静,直待北宫腾霄回到府中,看着紧闭的房门,以及屋外的丫鬟,侧首朝玉珠问道:“怎么都在外面?太子妃今日状况如何?” 玉珠朝北宫腾霄行了一礼,道:“回殿下的话,自殿下走后,娘娘就说要一个人静静,屋里一直都没有什么动静,奴婢不曾听到哭闹声。” “嗯。”北宫腾霄轻轻应了一声,楚姣梨神态清明的时候,反倒是喜欢将自己关在屋内,不会总闹着要出门,唯恐自己忽然之间的失态,让外人查出端倪来。 他推门而进,便命人将房门掩盖上。 只是不待一刹那的宁静,便听到瓷器碎裂的声音,以及北宫腾霄朝外的疯狂怒吼:“御医!御医!” 屋外的玉珠和洛白都被吓了一跳,旋即慌了神,也不敢朝屋里看去,只是慌忙应下:“是!是!”而后马不停蹄地往太医院赶去。 只待片刻,御医便赶了过来,屋内充斥着浓厚的血腥味,楚姣梨坐在他面前的床榻上,鲜红的血液沁透了床单,她的眼神仍是呆滞迷茫的,地上是血淋淋的匕首,手臂上被及时缠绕起了布条,透着止不住的鲜血。 御医忙为楚姣梨扎针止血,处理好伤口,屋内的气氛凝重到令人窒息,老御医自是也不敢多问伤从何来,只是咽了咽口水,朝北宫腾霄禀报道:“启禀殿下,娘娘的伤口不太深,并未伤及筋脉骨头,方才也被及时止血,现今已无大碍,臣开几副补血的药膳,调养几日便可治愈。” “已无大碍?!”北宫腾霄抬手揪住他的领口,杀气腾腾地瞪着他,道,“太子妃的身上要是留下一点疤,本宫削了你的脑袋!” 御医被吓得脸色煞白,瞬间软了腿:“殿下饶命……饶命啊……那伤口说浅也不算浅,终是伤了皮肉,臣……臣尽力……” “留着,我要留疤。”楚姣梨轻轻地开了口。 北宫腾霄沉默着,并未看床榻上的人,只是拽着御医的领口的力道愈发收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