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白对于她的问话,似有些疑惑,而后轻笑一声,道:“娘娘,您不是缠着殿下一起陪您玩儿秋千么?整整推了您半个时辰,可是把殿下累坏了,答应了午后给您亲自去买枣泥糕,娘娘才肯同意让殿下休息会儿呢,殿下真是爱极了娘娘,这么累了,还能任由娘娘折腾。” 楚姣梨脸色骤变,旋即黑了下来,这样的情况,并不是第一回了。 近些日子,她总会无故分神,等回过神来的时候,便是发现自己正在做着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而她自己竟无半一星半点的记忆。 她低着头,抬手揉了揉眉心,另一手挥了挥,示意她退下。 洛白低头行了一礼,便默默离去了。 沉寂了一会儿,北宫腾霄似乎感受到了那凝滞的气氛,精神不济地睁开了眸子,见到身旁低头沉默着的楚姣梨,她的脸色阴沉着,令他心头蓦地涌现出一股慌乱。 他搂着她的肩,亲昵地蹭着她的脸蛋,声音透着低沉的倦意,道:“梨儿,本宫太累了,就睡了一小会儿,不要生气了,本宫再陪你玩秋千。” 楚姣梨心头涌上一股难言的愧意,她将头埋得更低,道:“不玩了。” 北宫腾霄将她搂得更紧,俯首吻着她的脸颊,低醇的嗓音透着满满的疲累:“梨儿,真的很抱歉,你难得对本宫撒娇,本宫不该冷落你的。” 楚姣梨忽感到心中一阵犯疼,她蹙着眉,道:“不、不会了,没有下次了,臣妾不会再任性。” “怎么会是任性呢?”北宫腾霄浅笑一声,道,“你若每天这样缠着本宫,本宫求之不得,愿意一辈子陪着你闹。”他抚了抚她的脸蛋,似又想到什么一般,道,“哦对,枣泥糕,本宫这就去买,吃了就不生气了,嗯?” 语落,他已经起了身,还未走一步,楚姣梨却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袖。 北宫腾霄回过头,却见她低垂着头,神态沮丧,她咬了咬唇瓣,声音低低的:“不想吃,别去了。” 见此,北宫腾霄便仍觉得她生了气,他仍是耐心地转过了身,半蹲了下来,握住她的小手,柔声道:“好,想要什么礼物,本宫亲自去买。” 楚姣梨的几缕青丝垂落,遮盖住她略显苍白的脸,那不知正在沉思什么的眸子,一点一点地红了起来。 见她欲哭,北宫腾霄沉默了一下,而后抬手抚了抚她的脸蛋,漆黑的凤眸满是诚恳的爱意:“梨儿,你说,想要本宫怎么样?本宫今日一整天都陪着你,好不好?” 楚姣梨咬了咬唇瓣,抓紧了他的手,眼神带有闪躲,并未直视他,别过脸去,道:“困了,想睡觉。” 北宫腾霄轻笑一声,站起了身,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道:“小懒猫,这么能睡。”他俯身将她抱了起来,便往碧落殿的屋内走去。 楚姣梨环住他的脖颈,悄悄地叹了一口气。 皇宫,清心殿。 步辇缓缓落地,东宫倾凰衣着华丽,由芳菲搀扶着手来到了门口。 她一手抚了抚自己的肚子,扬起的唇角带有一丝微不可见的得意之色,步步娉婷地走进了屋内,站立在珠帘之外,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道:“臣妾参见陛下。” 躺在床榻上的北宫烈瞥了一眼她,道:“你来作甚?朕叫的是温良人。” 东宫倾凰依旧是那优雅从容的笑意,她挑开了珠帘,缓缓走到床榻边上坐下,而后低垂着头,脸色似乎有些收不住般,慢慢垮了下去,一颗泪水溢出眼眶。 北宫烈见她落泪,不由得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声音低沉地道:“朕还没死,你哭什么?” 东宫倾凰吸了吸鼻子,握起他苍老的手,道:“臣妾只是……思念陛下,自臣妾有孕在身之后,再也未能见过陛下,听闻陛下时常召见温姐姐陪伴左右,今日才斗胆恳求温姐姐,让臣妾见陛下一面。” 闻言,北宫烈轻叹了一口气,握紧了她白嫩的小手,道:“朕便是见不得你这般哭哭啼啼的模样,扰得朕心烦。” 东宫倾凰强忍着作呕的冲动,她抬起另一只手迅速抹了抹自己脸上的泪痕,摇着头道:“臣妾不哭,臣妾不哭了,陛下不要厌烦臣妾。” 北宫烈眼中带着妥协,也罢,反正这个年轻的少女也活不了多少时日了,怪只能怪她投错了胎,是那个人所生下的女儿,他的语气不似方才般生硬,道:“也罢,陪朕聊会儿。” 闻言,东宫倾凰这才露出了笑意,道:“谢陛下。” “那倾凰殿,可有还缺什么东西?”北宫烈漫不经心地一问。 东宫倾凰摇了摇头,道:“不缺了,陛下待臣妾好,什么都为臣妾安排妥当。” 北宫烈抬手触上她的小腹,道:“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