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满意地勾了勾唇,楚姣梨或许不知,他最喜欢的不是她浓妆艳抹的模样,而是现下这般,越是清简,越能显出她那超凡脱俗的清新气质。 他不着痕迹地将视线移开,低头品了一口茶。 楚姣梨露出淡淡的笑意,将锦盒交给玲珑,再由玲珑送上前去。 打开锦盒,花月锦顿时眼前一亮,被这成色极好的紫珍珠迷得移不开眼。 楚姣梨微微颔首,道:“臣妾将珍藏的宝珠献给王妃姐姐,祝王妃早生贵子,为王府开枝散叶。” 花月锦瞥了一眼座下的楚姣梨,衣着素淡平平无奇,又以贵礼相赠,确实挑不出什么毛病。 她满意地点了点头,收下了珍珠,敷衍应了一句:“侧妃有心了。”语落,她又将目光移向许清浅,声线明显低沉了很多,“许姨娘,你可有何表示?” 许清浅露出淡淡的笑意,让丫鬟乘上一个锦盒,道:“王妃姐姐,这是嫔妾特别为您挑选的玉镯,请笑纳。” 丫鬟将锦盒打开,花月锦从盒中拿出一对翡翠玉镯,品相尚佳,根本入不了她的眼。 她睨着许清浅,冷哼一声,道:“很普通。” 语落,许清浅的笑容僵住,她略带慌张地蹙起了眉,低着头道:“嫔妾不过小小的姨娘,只有一点银钱……” 花月锦微微眯起双眸,看着她华丽的衣裳更是来气,出言打断了她的话:“钱都用来置办衣裳了吧?” 楚姣梨面无表情地吃着桌上的枣泥糕,举态优雅。 看来花月锦已然成功将矛头从她身上移开了。 许清浅紧张地咬了咬唇瓣,声音细若蚊蝇:“嫔妾……” “衣裳是本王送的。”北宫腾霄冷不丁地开口道。 闻言,花月锦心头不禁“咯噔”了一下,她诧异地转头望着北宫腾霄,道:“王爷……” 北宫腾霄慢条斯理地呷了一口茶,随后放下了茶盏,望着许清浅露出了淡淡的笑意,道:“清浅,你今天很漂亮。” 闻言,许清浅双颊一红,心如捣鼓,她略带娇羞地笑着道:“谢王爷夸奖……” 她心底不由得窃笑,看来北宫腾霄终于想起她了,她就说么,凭她的姿色,北宫腾霄没理由会忽视她的,独宠王妃,不过是个谣言罢了。 花月锦倏地握紧了拳,微微眯起的双眸透着不善的怒意。 而后,桌上放着的拳被温暖的大掌覆上,她顿时吓得松开了力道,侧首望着北宫腾霄。 北宫腾霄笑意温柔,道:“许姨娘月奉微薄,但礼轻情意重,心意到了便可。” 花月锦忍着气,强撑着笑脸,道:“王爷说得是……” 北宫腾霄眉头轻挑,道:“不过爱妃可提醒到本王了。” 花月锦不解地望着他:“嗯?” 北宫腾霄将视线又移到许清浅的身上,道:“许姨娘的月奉还是太少,爱妃安排一下,每个月多分给她一些银两。” 花月锦险些咬碎了一口白牙,她咽了咽口水,笑得比哭还要难看:“王爷,臣妾也正有此意……” 北宫腾霄不着痕迹地将手从她的手背上移开,朝许清浅道:“清浅,听闻你住在侧妃殿中,委屈你了,你若愿意,可以搬到西厢房居住。” 闻言,许清浅抬眼瞄了一眼楚姣梨,这场家宴中,显然只有她被冷落了。 跟着楚姣梨,她本就后悔极了,眼下终于被北宫腾霄所注视,她自然要离开侧妃殿了。 想罢,她的眼底划过一丝嫌弃,而后朝北宫腾霄温婉一笑,道:“嫔妾愿意搬去西厢房。” 语落,楚姣梨的唇角微不可见地扬了一下,依旧沉默不语。 蠢得可以。 入夜,楚姣梨身着白色浴袍,方才沐浴更衣完毕,她慵懒地仰躺在美人榻上,玲珑为她擦拭着湿淋淋的长发。 “娘娘,听闻王爷今晚去了许姨娘那儿下棋了。”玲珑不满地嘟囔着道。 “嗯,王妃应该气急败坏了吧?”楚姣梨双眸轻闭,语调悠哉。 玲珑轻叹了一口气,阴阳怪气地道:“那当然了,身为王爷的妃嫔,得不到王爷的宠幸,自然是应该生气的!” 楚姣梨轻笑一声,道:“你这丫头啊,还是太浮躁了,难道你希望你家主子变成一个深闺怨妇不成?” “当然不希望!”玲珑蹙着眉道,“但奴婢也希望……娘娘你能努力争取不是?这好好的一个良机,被那新来的小姨娘抢了去,她可真是个白眼狼,娘娘平日里那样照顾她,从家宴回来不过半个时辰,她便把东西收拾干净,一个招呼也不打,即刻搬去西厢房了!真是令人恼恨……娘娘啊,她根本就没把您放在眼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