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的后院,时不时发出武器的“叮叮”声响,夕阳的照射之下,穿着劲装的两人身手敏捷灵活。 北宫腾霄坐在石椅上,举杯轻抿了一口龙井,俊逸的面容上已然挂着那宠溺的笑意,眼底映着的是楚姣梨敏捷的模样。 比武时, 北宫腾霄提了一个要求,他与北宫千秋不对头,看到她用御水神功便会想起北宫千秋,所以她也不许用。 除却御水神功,眼下的一招一式,才是那个人传授给她的。 半个时辰后, 夕阳渐渐陨落,楚姣梨的肚子发出了一声抗议。 她轻蹙了一下眉, 而后笑着跑到北宫腾霄身旁,双手抓着他的手臂摇了摇,甜甜地撒娇道:“腾霄哥哥,我饿了。” 北宫腾霄清浅一笑,离近了还能听到她刻意压制的喘息声,他抬眼望着大汗淋漓的她,一丝被汗水浸湿的鬓发黏在了脸颊上。 他抬手欲帮她理一理,楚姣梨见他靠近,蓦地警惕得后退了一步,连忙从怀中掏出干净的手帕擦了擦自己满脸的汗,露出笑意。 北宫腾霄微愣,轻轻挑起眉,道:“怎么了?” 楚姣梨尴尬一笑,咬了咬唇瓣,道:“脏,不要碰了。” 闻言,北宫腾霄被逗笑了,抬手欲将她抓来, 拥入怀中,表示自己丝毫不介意她满身的汗,她却吓得连连后退,转身小跑回房,朝后扬声道:“我先去沐浴了!” 北宫腾霄怔了片刻,道:“不是饿了么?先用膳!” “不用了,等我沐浴完再吃!” 似乎怕他追来一般,那慌张的声音越跑越远。 北宫腾霄无奈一叹,仍坐在原处,望着她离去的方向,眼底露出了宠溺的笑意。 并非抓不到她,而是她迫切地想要在自己面前表现出好印象,这是一个很好的开始。 这让他想起了她在国子监的那段时光,项旖旎当了她的女傅,她怕落下功课而哭红的双眸,是他永远也忘不去的疼惜。 她有自己的骄傲,把一切都要做到最好,力求完美,从而获得极大的满足感,这样的她才越来越有自信。 她也越来越像曾经的她了。 “殿下。”景月的声音将他拉回了现实。 北宫腾霄收敛下了笑意, 恢复肃穆的神情, 声线低沉了几分,道:“看出来了?” 景月眉头紧锁,神色有些许复杂,道:“殿下,属下不太确定……若有说错,望殿下恕罪……” 闻言,北宫腾霄的心漏跳了一拍,他微微眯起双眸,道:“尽管说。” “去年幽圣教攻入帝都之时,属下与幽圣教教徒交过手,那特殊的掌法……与娘娘很相似……” “啪啦”一声,北宫腾霄手里的茶盏跌落到了地上,他皱着眉,心跳蓦地乱了几分,变得惴惴不安。 幽圣教……楚姣梨是被幽圣教的人所救么? “她的功力在幽圣教教徒相比,如何?”北宫腾霄有些忐忑,说话轻了几分。 “普通教徒跟她相比都是小喽啰,稍微大一些的头儿也不如她,应当是幽圣教的上等水平了。”景月如实答道。 谁有此等能耐,将她练就成闻风丧胆的幽圣教的上等水平…… 难道…… 他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呢喃了一句:“不会的……他有什么理由这么做……” 见北宫腾霄沉溺于自言自语之中,景月欲言又止,在他平静了片刻之后,又道:“殿下,若娘娘真是幽圣教的人,恐怕接近殿下,另有所图……” “她不会害本宫。”北宫腾霄笃定道。 “殿下,墨无忧向来虎视眈眈,为了潜伏帝都无所不用其极,若是在殿下身侧安插一个枕边人,伺机做些什么,殿下……防不胜防……” “她不会害本宫。”北宫腾霄沉音重复道。 景月相伴他多年,自是能看出他眼底的不耐和愠怒,忠心的他还是不惜说她不愿听的话提醒道:“可……若是她受了要挟呢?” 北宫腾霄心头一惊,旋即想到了那瓶中的药,瞧见她那晚被他抢了药时的慌张恐惧,他的心头狠狠一抽痛。 沉默良久,他忽然露出淡淡的笑意,道:“她若要杀本宫,本宫愿意死在她的手上。” 景月蓦地大骇,向来沉稳的北宫腾霄从未说过这般不负责的话,似乎为了一個她,什么都值得抛弃,他身为太子,杀了他,他手下的人,整座太子府皆会为他陪葬,更别提杀了他的意义,他所牵连的皇室,甚至整个北宫家族…… 景月紧蹙着眉,有些急切地道:“殿下!万万不可啊!” 北宫腾霄似乎知道他的顾虑,抬头望着他,道:“少了本宫,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