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令阻止项旖旎来淳离殿找茬,趁着她养伤罚她抄背家规应付太后,怕项旖旎找她麻烦而多日留宿淳离殿…… 不知不觉间,他竟为她做了那么多事么? 为什么……她为什么要做这些? 他怔怔地坐在椅子上,没有反应过来。 脑海之间,她与楚姣梨的画面竟在慢慢重叠交织…… 他不禁蹙起眉,抬手揉了揉眉心,低声道:“她不是梨儿,她不是梨儿……” 他怎么可以把这个糊涂、笨拙、粗鲁、无礼的女人与他旳梨儿相提并论呢?! 他又咕噜噜地饮下了几口已经凉下的茶水,入喉确实滚烫的。 他的心跳得厉害,原因不明。 忧思了许久,他眸中的雾气缓缓散尽,流露出一丝果决的神色,待回了北冥,他便会不顾一切地将她撇开,即便她再是无理取闹,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翌日,晨。 楚姣梨揉着眼睛起了身,窗外传来了海鸥与海浪的声音。 她将窗户打开,阳光倾泻而至,照暖了床榻。 她慵懒地打了个哈欠,便翻身走下了床榻,路过旁边的梳妆台,她看向被打磨得铮亮的铜镜。 铜镜中的自己睡眼惺忪,头发披散,宽大的衣裳穿在她的身上,她莫名觉得很合身,不自觉地扬了一下唇角,便在梳妆桌前整理自己的头发,嘴里哼着悠扬的曲调。 这一觉可真舒适,原来与项旖旎不在同一座屋檐下,竟会这么释然。 或许……她在潜意识之中把项旖旎当作情敌了吧……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而后摇了摇头,一想到有两个月不见那个讨厌鬼,不用面对幽圣教的压力,她的心情便好得想放声大叫。 不过,北宫腾霄不喜欢吵闹,她索性还是憋下了。 太子府,旖旎殿。 项旖旎望着抄写完毕的家规,冷哼一声,将手中的毛笔狠狠摔在了地上。 一双憔悴的美眸明示着她近些日子并没有睡好,昨夜还通宵抄完了家规。 北宫腾霄走了,她一刻也不想浪费时间在这太子府! 看着自己酸疼而颤抖的右手,她恨得咬牙切齿,左手已废,如今连右手都要一同废掉了么! “噼里啪啦”一阵爆竹声响,在屋外久久没有停歇。 项旖旎闭上疲劳的眸子,抬手揉了揉眉心,道:“外面怎么那么吵?” “娘娘,今日二皇子被册封为凌王,陛下赐了一座王府,离太子府不远,眼下的爆竹声应当是凌王入住了。”环佩在她身边解释道。 “哦?”项旖旎轻轻挑起了眉,语调平静了许多,眸色深邃,道,“离太子府不远?” “是的,娘娘。” 闻言,项旖旎轻轻扬起了唇角,缓缓起了身,道:“如今殿下不在,我们给王爷道贺去吧。” “娘娘,方才听丫鬟们说,贺礼殿下早已准备好了,正要差人送去。” 闻言,项旖旎不悦地眯起了双眸,睨了她一眼,声线沉了几分,道:“你的意思是说,本宫这个太子正妃,一点儿都不够格代表殿下出面,给王爷弟弟送去祝贺是么?” 闻言,环佩脸色煞白,“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磕了几个头,焦急地蹙着眉道:“奴婢不敢!” “哼。”项旖旎冷哼了一声,好似故意一般,抬脚碾着她放在了地上的手,走了出去。 “啊!”环佩疼得龇牙咧嘴,委屈地哭了起来。 项旖旎缓缓转过头,目光带有一丝压迫感,一字一句地道:“怎么了?” 环佩旋即慌忙地摇了摇头,道:“回娘娘,无事……” 语落,项旖旎这才满意地勾起唇角,走了出去。 很意外的,北宫腾霄离开后,竟没有派人监视她,她出门也没人拦着。 北宫腾霄带走了景月景令两个心腹,似乎这座府邸安静了不少…… 她微微眯起双眸,这太子府竟得出奇,侧妃殿那边也没有撒欢的吵闹声。 她轻轻蹙起眉,在大门口顿下了脚步,道:“有瞧见中宫欢离么?” 那臭丫头最粘北宫腾霄了,指不定自己做什么事,她都要急着打小报告呢! 门口守卫的侍从低下了头,道:“回娘娘的话,侧妃娘娘跟随殿下去南岳国了。” 项旖旎蹙紧了眉,这等大事,她怎么不知道?! “殿下带走了侧妃娘娘,一同拜见南岳皇是么?”她的语气带有一丝急迫,这未免也太不把她这个正妃放在眼里了! 侍从听闻这件事是北宫腾霄派人划小船回来传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