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姣梨微喘着气,又被呛得咳了几声。 北宫腾霄冷眼看着狼狈的她,道:“是坐着本宫的腿舒服,还是父皇的腿舒服?” 楚姣梨听着他幼稚的语气,无奈叹了一口气,看着他从嘴边流下的酒沿着下颔已经滴到了衣服里,她环顾了一下四周,找到一个干净的手帕,便抬手为他擦拭,柔声道:“不知道,没坐过他的腿。” 北宫腾霄看着一脸平静的她,此刻的她并无他预想中的狼狈大哭,反而连一点隐忍的迹象都没有,他只感满腹怒火无处发泄。 “真是的,殿下喝了多少酒?明日还要早起上早朝的。”楚姣梨轻轻拉开他的衣领,把滑落的酒水擦抹干净,温柔地道,“要不要去沐浴一下?以免明日皇上和朝臣闻到你身上的酒气,对殿下影响不好。” 还是如初见时一般,那体贴入微的举动撩拨着他的心。 他从心底里觉得她对自己好,可她为什么……非要与自己疏远呢? 他的喉间有些更咽,或许他不是她的例外,她对每个男人都是如此…… 若她心里无他,他宁可她对自己冷漠以待! 深深吸了一口气,他恢复冷漠的神色,抬手用力握住她的手腕,咬牙切齿地道:“别拿你对付父皇那套对付本宫!” 楚姣梨望着他愠怒的眸子,咽了咽口水,眉头微微蹙起,道:“殿下,你弄疼我了。” “是么?弄疼你了?”北宫腾霄冷笑,转瞬堵上了她的唇瓣,手腕处冰凉的白玉手镯触碰到他的指尖,他愈发觉得烦躁,气恼地朝她咬了一口,腥甜的血液混合着酒气充斥口腔。 楚姣梨眼角带泪,左手纤弱的指尖紧紧抓着他的衣裳,没有做声。 良久,北宫腾霄缓缓离开她的唇角,抬手抹了抹自己唇瓣上鲜红的血渍,故意冷言道:“想不想再更疼一点?” 楚姣梨垂眸,眼眶闪烁着泪花点点,理屈词穷地抿着唇瓣。 看着楚楚可怜的她,北宫腾霄微不可见地蹙了一下眉。 真是的,既然要露出这么可怜的表情,那就反抗啊……就像昨天的那一巴掌…… 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才不会敬怕他呢…… 他别过头去,握着她手腕的手缓缓松了开来,轻声一叹,道:“都下去吧。” “是!”奏乐的丫鬟们终于得到命令,立即停下音乐快步走出了门。 北宫腾霄在果盘上取下一颗饱满的青葡萄,抬手喂到她的唇边。 楚姣梨缓缓启唇,葡萄便随着他的指腹推入口中,轻嚼咽下。 北宫腾霄未放下手,温暖的手掌轻抚她微凉的面庞,柔声道:“梨儿,你离开他好么?他有的,本宫同样能够给你,你喜欢看烟花,本宫夜夜为你放,你喜欢玉镯子,本宫送你一百个一千个,你喜欢的一切,本宫都愿意给你……” 那富有磁性的声线带着喑哑的醉意,北宫腾霄微醺的脸颊带着些许红晕,潋滟的凤眸烟波含水。 楚姣梨微怔,望着他如此清隽的容颜,心跳加快了几分。 这样的眼神,这样的语气,让她几近溃败…… 他凑近,欲覆上她的唇瓣。 楚姣梨微惊,低头躲开,眼神闪过一丝落寞落寞。 好不容易攀附上了北宫烈,好不容易能够为他创造价值,好不容易走到了这一步,她怎么能放弃…… 北宫腾霄见她闪躲,微愣片刻,苦笑了一声,继续在桌上斟了一杯酒饮下。 说什么北宫烈尊重她,不过是他惯有的手段罢了。 他向来如此,将女人捧上天后,又无情摔落。 他母后是,菱贵妃也是…… 北宫腾霄蹙着眉怅然道:“北宫烈,你为什么这么对本宫……” 见他直呼北宫烈名讳,楚姣梨吓得睁大了眸子,立即抬手捂住他的嘴:“殿下,慎言!” 北宫腾霄抓起她的手腕,比方才更加大声地道:“你后宫三千佳丽还不知足!毁了本宫的皇妹不够,现在还想抢本宫喜欢的女人!” 楚姣梨吓得脸煞白,抬起另一手继续捂着他的嘴,北宫腾霄又将她手抓了起来,继续道:“你还记得本宫的母后吗?她是如何惨死在你面前的!” 楚姣梨转了转眸子,微微蹙起眉,北宫腾霄说的都是什么意思? 脑海中忽然闪过北宫烈一刀杀死菱贵妃的画面,她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的男子,难道皇后不是因病离世的么…… 还有……他还有个皇妹么?可她从未听闻北冥国有个公主,如果是皇妹,难道是北宫烈的亲生女儿? 再加上菱贵妃口中那个令她费解的“岭儿”,她的思绪瞬时一片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