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抬头一看,却见穿着严实修女袍、眼眶微微红润的月兔种伊洛丝已经走了过来,费舍尔张了张嘴准备开口说一些什么,却没想到她先一步开了口,
“费舍尔先生那个,外面好像有个人来了,说是来见你的.”
“见我?史莱姆么”
费舍尔疑惑地思索了一秒,史莱姆们和自己说好了要待在麦克道尔等待自己,那么应该就不会这么急切才对,可如果是其他人,又能是谁能来找自己呢?
藏在他怀中的埃姆哈特探出了一只眼睛,费舍尔沉默片刻对着正在偷偷擦眼泪的伊洛丝点了点头,一边朝着前方的大厅走去,一边回道,
“我知道了,谢谢。”
大厅的尽头处,那一尊沐浴在天穹阳光下投落慈爱视线的母神像安静地注视着那不断咳嗽、缓慢朝着大门处走去的费舍尔,伊洛丝想要上前搀扶一下,却被他拦开了,在他面前的教堂门口,那一扇巨大的门扉打开了一条缝,露出外面冰天雪地的同时,也显露出了一位奇怪的身影。
那是一个十分长得颇高、一眼看上去十分奇怪的年轻男人,那男人身高约莫有一米九,四肢修长身材纤细,有着极其严重的驼背习惯;黑发黑眸,是典型的卡度人形象;他头上的黑发油光透亮,有些杂乱无章,看起来很久没有清洗过了,一点点白雪落在他的身上,将他身上穿着的纯黑色皮衣染上了截然相反的颜色。
那男人的脸色苍白,一双幽黑的眸子下是发青的眼袋与黑眼圈,让他看起来死气沉沉、一点精神都没有,顺着大门外袭来的冷风,费舍尔咳嗽的同时首先就闻到了一股浓厚的酒精气味,不知道眼前的男人究竟喝了多少酒。
“咳咳.”
就在费舍尔咳嗽的时候,站在教堂门口的男人也同时注意到了他,他驼着背敲了敲大门,用听起来就醉醺醺的语气问道,
“我进来了?”
“你哪位?”
没得到费舍尔的同意,他便如一张纸一样挤进了门扉,一边哈着热气打了个酒嗝,一边缓慢地将身后的大门给关上了,
“外面太冷了,先让我进来保保暖吧,母神保佑.对了,都忘记自我介绍一下了,费舍尔·贝纳维德斯先生,我叫霍兰·迪奥尼西奥,叫我【霍兰】就好,当然,你也可以按照习惯叫我造物协会的.”
他驼着背的身体一点点转过头来,一片片极其明显的阴影便轻而易举地遮住了他的半边脸,他也同时对着眼前的费舍尔阴恻恻地微笑了一下,
“【死亡卿】。”
费舍尔的眉头一点点皱起,他的左手不自觉地挪动到了别在腰间的流体剑的剑柄上,但他现在被死亡折磨得极其虚弱,比零阶位还要零阶位,如果造物协会此时派人来回收他身上的三本补完手册他基本无力反抗。
但他并没有慌乱,他一边警惕地看着注意着眼前长得纤细瘦高的死亡卿,一边轻声扭头对着旁边的一头雾水的伊洛丝开口道,
“伊洛丝,去到二楼去,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下来,也不要记得你听过什么。”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立刻去!”
伊洛丝被费舍尔突然变高的声音吓了一跳,她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眼前就是说了这一句话都能不停喘息的费舍尔和眼前那一身黑的奇怪男人,她抿了抿唇,最后还是点了点头扭头就走。
死亡卿打了一个哈欠,看着伊洛丝扭头就走的动作一动不动,反而像是站累一样坐在了旁边的木制长凳上,在母神慈爱的注视下,打了一个酒嗝,颇为不尊敬地将脚架在了前面的长椅上,
“没必要这么紧张,费舍尔先生,我是命运卿继枢机卿后第二位派来支援你的人,我们不是敌人。”
费舍尔冷笑了一声,咳嗽着坐在了他正对面不远处,
“支援?在我已经打败厄尔温德之后的现在吗,那你来得可真是及时”
死亡卿撇撇嘴,对着费舍尔无辜地摊了摊手,说道,
“这能怪我吗,我两周前才到北境,好不容易从女国一路追到弥亚,你们又全部上了雪山,一个个的爬得比猴还快,我可是一个人类啊,没有你们这么大神通,爬山爬到一半实在受不了就下山了,真没办法,真帮不上你忙”
“也不知道命运卿是怎么想的,我一个加入协会不久的新人就被派来做这种活,我现在和你一样,都是零阶位的人类,真要打起来我估计一回合就被你放倒了你看,我的前辈灵魂卿我都还没去拜山头就被你做掉了,另外一个大佬生命卿我也没认识的机会就又被你做掉了,不是应该我怕你才对吗?”
死亡卿微笑了一下,伸出手指指了指眼前不断咳嗽的费舍尔,随后又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酒壶狠灌了一口。
反倒是费舍尔听到了眼前死亡卿霍兰的话语之后眯起了眼睛,细细思索了起来,但那藏在腰间时刻握着流体剑剑柄的手依旧没松开就是。
“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