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舍尔勐然回了头看向了雪地之中的枢机卿,张了口刚想要和枢机卿再说一些什么,他的身体却已然完全暗澹了下来,变作了一堆毫无温度的废铜烂铁,死在了寒冷的北境雪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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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月兔种祠堂之中,尹洛丝站在堂中她小时来过无数次的天井之下,前面原本用以月兔种歌唱与跳舞的巨大广场此时被冰雪所覆盖变得安静下来,所以她只能仰首透过头顶的天井看向天空,看着月色缓慢地将苟延残喘的残阳给吞噬殆尽。
「尹洛丝修女,现在你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吗,已经快要晚上了。」
身后的声音陡然响起,吓得尹洛丝连忙回头看去,发现是巴尔扎克和菲莉丝他们过来了,在后面的瓦伦蒂娜坐在轮椅上,被赫尔多尔推着走入了祠堂之中。
祠堂整体是由石头制成的,一层的墙壁上刻满了各式各样精美的壁画,讲述的都是月兔种古老的辉煌历史,讲述了他们的祖先是如何跟随着伟大的凤凰战胜来敌取得荣耀的。
尹洛丝摇了摇头,抿着唇拽紧了身前的厚重衣襟,对着巴尔扎克说道,
「没...没有,就和平常一样,我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对劲的。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月亮还没
有完全升起来,只有看到月光之后,我的感官才会完全变得敏感起来,才会看到很多平常看不见的东西。」
「嗯,你已经大致猜测了几个地方对吧,但问题是,如果月兔种印记不在一楼你还收到了袭击该怎么办呢?得要有人保护你的安全才行,如果发生任何意外你都必须立刻跑出祠堂,进入我们外面安排的封咒之笼中,明白吧?」
巴尔扎克有些急切地扫了一眼周围的环境,刚才他已经让尹洛丝将可能存放印记的地方全部都牢记于心了,连她逃跑回封咒之笼的路线都让她背得滚瓜烂熟,原因无他,他们不能再失去这最后的一个月兔嫡系了,万一尹洛丝出事了,没人再能看到那月兔种印记就惨了。
尹洛丝点了点头表示答应,但巴尔扎克还是有些放心不下,望着天上那逐渐升起的朦胧月色,他有些心绪不宁地扫了一眼身后,
「那个来自纳黎的费舍尔,他身上不是带着魔法吗,应该对于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比较敏感才对,应该让他来保护尹洛丝...等等,他人呢,怎么还不过来?呵,才刚刚和我们一起执行任务就躲起来了...」
赫尔多尔和费舍尔都是魔法师,巴尔扎克知道赫尔多尔是瓦伦蒂娜的人,便不敢对他发号施令,便只能在口头上欺负欺负费舍尔这个新加入的家伙,他连袭击月兔种的东西是什么都不知道,就敢说魔法师对于这种东西会十分敏感。
瓦伦蒂娜没有说话,倒是她身旁的赫尔多尔吐了一口蒸汽,颇为平静地说道,
「滋滋...魔法师也不能和月兔种一样看到那些怪异的东西,他下午和我已经将魔法布置齐全了,外面一切都安排妥当了,不会有多的东西进来...他刚刚去外面镌刻了几个可以随身使用的魔法,很快就会回来...滴滴...」
就在赫尔多尔刚刚说到最后的时候,他的身体勐地喷吐出了一口蒸汽,身上也开始不受控制地亮起了一点微蓝色的光芒,让瓦伦蒂娜第一时间回头看向了他,皱着眉道,
「赫尔多尔,你的身体...」
但下一秒,赫尔多尔便轻轻对着瓦伦蒂娜摇了摇手,站直了身体对着她笑道,
「滋滋...没关系,只是今天下午镌刻多了一点魔法而已。可能费舍尔说的没错,我最近都不该镌刻魔法的。」
瓦伦蒂娜有些欲言又止,就在她轻轻摩擦着戒指正在考虑怎么让赫尔多尔回外面的营地休息一下时,前面的尹洛丝修女头上的耳朵却勐然直立起来,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
极其显目的,在尹洛丝的身后,一道纯净的、明亮的月色终于驱逐了占据了整个早晨的太阳,穿过了厚重的云层有形地落在了这一片颇为寒冷的北境大地之上,将尹洛丝的肩膀染上了一层银白。
她头上那一对修长的耳朵微微摇晃了一下,漆黑的眼童也颇为神异地颜色逐渐加深,变作了颇为亮眼的粉红色童孔。
「这就是...能看穿隐秘的月兔种嫡系血脉么?」
就连研究北境历史许多年的巴尔扎克,在看见眼前这一幕时都不禁喃喃自语起来,仿佛那千百年前跟随着凤凰立下赫赫功劳的六族之一就在自己眼前。
但尹洛丝却显然没有与自己种族历史感同身受的意思,不知为何,此时此刻她那披着厚重衣袍的身体竟然微微颤抖起来,白天安静的祠堂在她的眼中显然呈现出了另外一番景象。
的确,月兔种在这里藏下了许多宝物,但这都不是她现在关注的。
只见尹洛丝的目光看向了被重重防护魔法包裹的祠堂外部,在极远处的塞玛雪山深处,一道极其刺骨凛冽的寒风正呼啸而来,目标正是她这位身材单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