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狱长倒是也知道,无奈说:“我去看过别处的稻田,和我们的对比,也知道问题出在哪,可是每年不管用什么办法,还是没有办法种好。今年就只能这样了,明年一定请几个人来教教。”
陆岱忍不住插话:“犯人毕竟和正常的农民不一样,还需要严格的管理。”
农民是给自己劳动,尤其是在包产到户之后,干活自主积极。犯人可是强制劳动,没有严格的管理,任凭什么技术都没用。
监狱长自然也明白:“当然当然。”又忍不住问,“听说北疆农场的管理,用的都是部队退下来的战士?”
荆红妆点头:“嗯,大多是农村兵。”
监狱长若有所思:“或者我们也可以。”
荆红妆笑笑,没有接话。
这里可都是女犯人,要管理起来,恐怕比男犯人更麻烦。
黎名轩、段长平和两个质检员都是城里人,并不懂什么水稻种植,始终没有插话,这个时候,看到稻田中间的溪流,黎名轩忍不住问:“这水一直不断,犯人会不会顺着水流逃走?”
监狱长微笑摇头,指指下游说:“这里看着,水势平缓,到了那边山口,有一个天然的水池,另一个出口是在石缝里,从那里倾泄下去,可是有几百米的落差,水大的时候就是一个瀑布。”
几百米,就算下边是深水,掉下去不死也得残了。
黎名轩这才点头。
稻田并没有深入,只在边上站一会儿,见另一边稻田有犯人整队,监狱长说:“第二队要回来了,她们负责裁剪。”说着,就带着大家转了回来。
等一行人回到裁剪车间,就见一匹匹的布已经摆在工作台上,几十个女犯人正一卷卷的展开,在工作台上铺展。
荆红妆见一个女犯人拿着图纸,正是自己昨天带来的,向监狱长问:“这是负责管理裁剪的?能不能叫来说几句话?”
监狱长答应,让一个狱守去把女犯人叫来。
荆红妆接过她手里的图纸,翻出其中两张说:“这黑色的棉衣和灰色的上衣,是管理人员的服装,都是细棉布,要做的更精致一些,需要手艺好一些的人加工。”
女犯人忙答应:“我知道。”接回图纸,做个标记。
荆红妆又介绍自己带来的两名质检员:“所有的衣服,你们检查过之后,交给她们再检查一回。”
女犯人脸色有点差,可是看一眼监狱长,又忙答应,立刻安排人,去搬几批灰色的细棉布,在另一张工作台上展开。
荆红妆向两名质检员说:“这段时间,就麻烦你们了。”
两人忙说:“荆总,不用这么客气。”
荆红妆嘱咐段长平:“你跟着两位师傅,保证她们的安全。”
留下三人,自己带着陆岱和黎名轩跟着监狱长回办公室,才说:“这监狱犯人的名单,我能不能看看?”
要说对外,这犯人名单可真不是谁都能看的,可是现在荆红妆这么大手笔和他们合作,还是带着东西过来,也就没什么不行,监狱长点头,自己去把名册拿了过来。
名册是按入狱的年份编写的,荆红妆直接翻到最后,先看今年的。
今年从各国送来的女犯人,一共有三十多个,荆红妆很快找到计潮生和计紫仪的名字,记下两人编号,指着问:“不知道这两个人安排在什么组?”
监狱长伸头看看她指的编号,有点头疼,指计潮生说:“这个女人最难缠,来这里三个月,连着换了十几个牢房,每一次都搅的天翻地覆,最近才算安静一些,她什么都不会做,就是在前边的厂房做分拣工作。”说着连连摇头。
应该是,连分拣工作也不肯好好做吧。
荆红妆心底冷笑,追问:“现在都和什么人一个牢房。”
监狱长指计紫仪的名字:“就是和她在一个牢房,都姓计,像是一家人,还有一个也是姓计的,送来快两年了,同牢房的另几个人,都是和这个人一起送来的。”
也姓计,八成是计五姑姑,和计五一起送来的,那大概率都是计家的人。
荆红妆眼底光芒闪动:“这几个人,都是分拣车间的?”
监狱长迟疑一下,出去叫个人进来问:“这几个人,都分在哪一个车间?”
进来的是一个女狱守,看到计潮生的名字,也忍不住皱眉,迅速翻几页,找到计五姑姑几个人指出来说:“这几个人同一个牢房,原本还有别人,被这个22557打了几回,调走了。”
22557是计潮生的编号。
这计潮生,还真是不管放在哪里,都是一个狠角色。
荆红妆重问:“都是在哪个车间?”
女狱守说:“22557和22558在分拣车间,20349上个月刚从打衬车间调到纳鞋底车间。”
荆红妆看看名单,22558是计紫仪,20349是计五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