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
千亩棉田的采摘工作完成后,剩下的就是清理棉杆,土地再重新耕过,种些应季的蔬菜。
因为棉田又再扩大,今年的棉花产量比去年又高出三成,报表做出来,欣喜的发现,之前对北疆的基建投入已经全部收回。
总结材料还没有寄回来,荆红妆先接到陆岱的电话,也觉得意外又欣喜,想一下笑说:“今年又新开垦那么多土地,预计明年会更多一些,工人的工资,你适当的提一提。”
“表哥算过,今年用的新品种,产量比原来的还要高一些,品质也更优良,我们已经决定明年全部用新改良的种子。”陆岱的声音里,是抑制不住的兴奋。
这些事有宁泽远把关,荆红妆完全不用操心,也就由他们自己决定,笑说:“后边就是镇子外那块地皮的建设,国安那边,已经有一个团队在路上,文将也一起回去。”
陆岱答应:“我和国安沟通过,想在上冻前把一期的地下工程做好,他们这次来就调了部分建材,我也已经调了两万人过去采石头。”
在北疆,最有利的条件,就是有大量的免费劳动力支配,倒是节省很大一笔开支。
荆红妆笑,嘱咐:“多照顾老朋友。”
陆岱明白,笑着答应。
一万劳改犯去镇外圈好的地里做清理平整工作,并搭建工棚,两万劳改犯全部拉去山里采石头,这一次倒不用再人力运回来,采好的石头全部堆在路边。
一个星期后,赵文将和许国安选好的一个建筑小团队带着二十几辆大解放进了基地,其中只有几辆拉着越冬的物资,其余都是建筑材料和设备。
等车子卸完,大解放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离开,而是开到采石场,又一趟趟把采好的石头运去镇外。
跟着,陆岱又调五千人过来,选个黄道吉日,北疆建设的一期工程紧锣密鼓的开工。
对于劳改农场的很多劳改犯,已经有好多年,除了监狱和基地的营房,没有再看到过别的建筑,更没有走出过劳改农场。
而现在,他们是在离劳改农场一百里外的地方,往前看就能看到镇子上的民房,吃饭的时候,可以看到民房上空的炊烟,那已经是很久没有感受过的景象。
而他们离那里,仅仅隔着一层薄薄的铁皮,只要冲出去,到了镇上,那里就有离开这里的公共汽车。
很多人,已经疯狂心动。
只是,犯人离开农场,驻守部队就会派人过来,看到他们肩上扛着的枪,这样的心动又凉了下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陆岱走到计长风身后,低声说:“计七叔,机会我给你,要不要走,看你自己的了。”
计长风一个激灵回头,就对上陆岱似笑非笑的眼睛,脊背立刻窜上一层寒意。
现在,还有一半的人留在农场那边采石头,陆岱大可以把他也留在那里,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他绝对逃不掉。
可是现在,他故意把他调来这里,给他一个逃跑的机会,显然是又给他设了圈套。
如果他选择这个时候逃走,被驻守部队击毙,任何人都不用担责任。
只这一瞬间,计长风脑子里疯狂滋长的念头生生被压了下来。
陆岱没有给他设圈套,只是冷笑着给他上了刑具。
二十辆大解放拉来的设备有限,而北疆有过剩的劳动力,他们需要人工把大石头砸成核桃大小的石子。
于是,负责砸石头的犯人每人背后一堆大石头,是每人每天的任务。
计长风知道,完不成任务的结果是什么,只能咬着牙,论着铁锤,拖着铁镣,一锤一锤的砸着石子,几天下来,直砸的耳鼓嗡嗡的响,一条胳膊酸疼。
只是,想到计家替他打的那个申请,还有送到他手上的那张结婚证,他咬牙忍着。
等到天寒地冻的时候,劳改农场会允许直系亲属探视,那个时候,洪雪兰过来,不但计家可以知道他的状况,他也能知道计家现在还有多少权利,再之后,制定计划,救他出去。
一个月的时间,一期工程的地下部分已经完成,大多数耸出地面,有几幢地上一层也已经完成。
这是计长风第一次近距离看到红妆地产的建筑效率,惊讶之余,又不得不承认红妆地产团队的成熟。
要知道,现在这个团队,只有三四十个人是调来的建筑工人,其余用的全是劳改犯,就是在他们一边教一边监督的情况下,还有这样的速度。
天气越来越冷,工地终于停工,第一批运来建筑材料也差不多用完,余下的运回了基地。
只是建筑团队暂时离开北疆,劳改犯的劳动没有停,全员又再带去采石场,除去开采石头,就是在那里把石头砸成石子。
北疆的天气,在最冷的时候,可以到零下五十度,即使是白天,也有零下二十几度,室外劳动,劳改犯们苦不堪言。
好在,这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