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计家有点权势的,停职的停职,审计的审计,被陆家打的没有招架之力,最后应荆红妆的要求,逼她和霍天磊领了证,才放计长风一马。
要不然,就算有钱志帆顶罪,只要她死咬着不放,迟早能找出漏洞,把计长风咬死。
现在,计家的危局暂时解了,她却还和那个男人锁在一起。
“对对,木兰去!”这个提议,立刻得到大家的一致同意,计朝阳立刻说,“木兰,你去看霍天磊,名正言顺,他们是一起被送去北疆的,你见到霍天磊,就知道北疆的情况,他也一定知道三叔的情况。”
“是啊,木兰,我们知道你结婚是被逼的,可是现在也只有你了,你不喜欢霍天磊,可是你三叔却一直很疼你。”有人开始道德绑架。
计木兰招架不住,只得同意。
最后,计家经过再三的商量,让二房的计立国陪她一起去。
说是陪,有一半是监视。
申请递上去,一个星期后得到批复,两个人带着监狱管理局开出来的介绍信,踏上西行的列车。
比计家早几天,荆红妆也知道了西北劳改农场要和北疆劳改农场合并的消息,只是她最先关注的,是那里的人数。
三万人?
荆红妆说不出的吃惊:“怎么会这么多。”
“运动刚结束的时候,宪法没有重新修订,每个地方都用的是重典。”陆垣给了其中一个解释。
“也不全送去北疆,西北好几处有矿,会留一部分开矿,剩下的会送去北疆,那边已经在新建牢房。”过来送消息是老熟人,就是之前在公安总部,充当五七专案组送餐员的小李。
“大约多少人?”荆红妆问。
小李说:“两万上下。”
这可是原来人数的两倍……
荆红妆半天没说出话来。
陆垣向小李瞧瞧,疑惑的问:“这是谁的主意?怎么会交到你的手上?”
小李“嘿嘿”笑,“本来不是我的事,刚好我碰上。”又回答他前一句话,“是骆政委提的方案,你们第一批棉花产量一出来,他的方案就提出来,只是换个角度而已。”
骆亦尘!
荆红妆愣怔一会儿,有些无奈:“看来,我们又要往那边增派人手了。”
原来北疆的犯人不到一万,自己的七八百号人管起来轻松的很,可是现在一下子多了两万,那七八百号人就显的有点少。
小李忍笑:“骆政委已经透消息给段政委了。”
荆红妆看看陆垣,叹口气:“看来,骆政委这个人情我们得领。”
只是觊觎她女儿,他还真是肯化心思。
陆垣动了动眉毛,浅淡的说:“我们可以当不知道。”
女儿的前途不能被绑架。
小李:那我来干什么?
虽说他不是大院子弟,可是在部队也十几年,先后分别跟过骆亦尘和谢秩,间接和陆垣也有些交情,后来转业回来去了公安总部。
这也就是五七案中,在专案组的消息防的风雨不透,荆红妆却能把进出的消息控制自如的原因。
火车转汽车,汽车转驴车,十几天后,计木兰和计立国两个到了阿苏克镇,一打听,离劳改农场还有一百多里,却再没有公共汽车过去。
再一打听,每隔几天,都会有驻守部队的车过来送信和运物资,去农场的人通常就是搭他们的车。
两个人就在邮电局旁边的小旅馆住了下来,每天在镇上人说的时间等在邮电局外边等部队的车。
也算他们运气好,只等了两天,就看到白色牌子的卡车开了过来,急忙过去的时候,却见和他们一样的还有好几个人想要搭车。
自从允许探视的消息出去,这段时间,驻守部队对这样的事倒是司空见惯,有人去拉物资,另一个去发信拿信,之后就搭上这几个人,返回劳改农场。
卡车是普通的单排,驾驶室里没有座位,所有搭车的人都坐在后边的斗上。
这个时候已经是十一月底,不要说北疆,就是京城都已经是天寒地冻。
计木兰坐在一只面粉袋上,身上的军大衣裹的紧紧的,可还是冻的直抖。
偏偏这条路也没有好好修过,坑坑洼洼,汽车非常颠簸,经常一个大坑,就把人抛起来,再摔下来。
路没走一半,计木兰就觉得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爬在车椽上干呕,又吐不出什么,说不出的难受,脸白的像鬼。
一百里路,像是一个世纪那么长,好不容易下车,只觉得脚下虚浮,像踩在云端一样,扶着树吹好一会儿风才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