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垣放手,静静的看着她。
陆霁对上他淡漠的视线,说不出的心慌,抿一抿唇,抓住他胳膊,央求的说:“大哥,我……我没别的意思,刚才只是着急,你别生气。”
这几年,虽然陆垣仍然不愿意和陆家人来往,可是偶尔见了她,也会说几句话,已经很久没有说过和他们家没关系的话了,刚才他的反应,让她说不出的心慌。
陆垣沉默的看着她,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陆霁张张嘴,话到了嗓子眼,又压了回去,低下头匆匆的跑了。
刚才,就是一个外人也能理直气壮的说是他妹妹,可偏她说不出来。
这么多年,她努力靠近他们,希望有一天,可以让大哥重新回家,可是现在,她感觉她把事情搞砸了,让一切回到了原点。
陆垣从楼下上来,荆红妆饭已经吃完,又喝口汤,才说:“陆霁就那风风火火的性子,你不用在意。”
“嗯。”陆垣应一声,看看她,“你去休息一下。”
“去后边吧。”房新兰说。
这三楼隔一部分做办公区,最里是房新兰留宿的房间,后来又给牧心迪腾出一间,倒有两间卧室。
荆红妆先去看了看两个孩子,这才去了房新兰卧室,躺在床上,却哪里睡得着,睁眼看着天花板,脑子里一次一次的理着事情,猜着陆思远可能在哪。
如果他们逃走了,会跑去哪?
如果他们又被抓回去,又会在哪?
只是从赶往大兴安岭开始,到现在足足十四天,她几乎没有睡过一个整觉,这么躺着,渐渐也朦胧睡了过去,恍惚中一惊而醒,睁开眼,见窗外暗沉,居然快要天黑了。
荆红妆一惊坐起来,忙往外走,进了房新兰办公室,却没有看到陆垣和宁泽远,忙问:“陆垣和我表哥呢?”
“醒了?”房新兰问,给她倒杯水,才说,“刚才有人打电话给心迪,说是万泉河那边,有人说见过两个孩子,他们赶了过去。”
“为什么不叫我?”荆红妆霍的站了起来。
房新兰忙按住她肩膀:“你难得睡一会儿,何况说的人,也是两天前的事,陆垣他们赶过去问了情况再说。”
两天前……
荆红妆又慢慢坐回去,愣一会儿点头。
可是等到天色全黑,陆垣和宁泽远还没有回来,正着急,听到电话铃急促的响了起来,荆红妆一把抓起来,立刻喊:“陆垣,怎么样?”
对面愣了一下,跟着一个熟悉的声音试着问:“红妆?”
“九明哥……”荆红妆听出那边人的声音,有些失望,跟着问,“九明哥,你查的事怎么样?”
“钱顺五年前就已经进城了,之前听说是在景市,后来又去了羊城,现在在哪,连尖嘴岩村的人都不知道,说是好几年没有回去了。”向九明说出自己查到的事情。
钱顺不在村里,那这里的这个钱顺,就很可能是同一个人。
荆红妆的心沉了沉,又问:“他是不是有个兄弟,叫钱旺?”
“是啊,他们兄弟三个,还有两个堂兄弟,就是原来钱大队长的亲孙子。”向九明答。
“都不在村里了吗?”荆红妆问。
“他家老三还在家,他们家承包的地都是老三在种,照顾爹妈,钱顺、钱旺和两个堂兄弟都不在。”向九明说完,忍不住问,“红妆,怎么你们想起来问他们家的事?”
荆红妆揉了揉额角,只是约略的说:“九明哥,是……我们遇上几个人,只听到名字,没见到人,不知道是不是他们。”
向九明担心了:“红妆,你们和他们可是有旧仇,小心一点。”
“九明哥,我知道。”荆红妆勉强笑笑,又问问村里的情况,这才把电话挂掉。
房新兰问:“怎么样?”
荆红妆沉了脸:“应该就是他们,天下没有这么巧的事。”
长相相似,刀疤相似,连名字也一样。
房新兰皱眉:“是他们故意报复?”
荆红妆摇了摇头:“如果只是单纯的报复……”话说半句,说不下去。
如果只是单纯的报复,两个孩子恐怕已经凶多吉少。
房新兰明白,安慰说:“心迪已经让人找那两个人的下落。”
荆红妆这才想起来:“心迪呢?”
“也出去了,是少杰打电话过来,说是找到那个马魁的线索。”房新兰说。
不错,还有一个马魁。
荆红妆一拍额头:“我怎么忘了?”抓起电话,打去公安总部,等丁明成一接起电话,立刻说,“丁队,忘了一个情况,那天开车的,是一个叫小汤哥的……”
“我们知道,已经把城建部李部长的司机拘押,根据他提供的线索抓捕。”丁明成立刻说。
荆红妆愣一愣,才哑然失笑:“有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