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渐渐暖和起来,晚上,一家人刚吃过饭,已经有邻居过来,时间还早,电视放着新闻联播,邻居们就坐在院子里闲聊,一堆一堆的,时时传来笑声,很是热闹。
也不知道是哪个孩子挑起的,几个孩子站在游廊里表演节目,陆盛夏站C位,换了件红色的小外套,帅气的比划着动作,开口就唱:“你就像那冬天里的一把火,熊熊火光温暖了我的心窝……”
这是今年春晚的节目,一经播出,风靡了大街小巷。
立刻,其余的孩子也跟上:“……每次当你悄悄走进我身边,火光照亮了我……”
下边的大人被吸引,就有好多人打着拍子跟着唱:“你的大眼睛明亮又闪烁,仿佛天上星星最亮的一颗……”
荆红妆和易大嫂拿了些零食过来,听到满院子的歌声,易大嫂笑说:“我们满满一唱歌,就没有人是不注意的。”
荆红妆一怔,抬头看着对面穿着红色小上衣,又跳又唱的女儿,突然脸色大变,手一松,手里的盘子咣当一声掉在地上,盘子摔的粉碎,零食洒了一地。
易大嫂吓一跳:“呀,怎么了?”
荆红妆一只手压住胸口,大口的呼吸,另一只手一把抓住易大嫂的胳膊,颤着声音问:“大……大嫂,今天……今天几号了?”
“今天二十九,再有一天就放假了,刚才孩子们还在说……”易大嫂下意识的回答,却见她一张脸居然惨白如纸,更是惊的手足无措,手里的盘子也扔下,抱住她连声喊,“红妆!红妆!你怎么了?”
电视的声音混着很多人的歌声,她的喊声没有人听到,可是站在对面游廊上的陆盛夏却一眼看到,吃惊的大喊:“妈妈,你怎么了?”飞快跳下来,向她冲去。
陆盛夏一喊,大家跟着回头,一眼看到荆红妆整个人摇摇欲坠,都大吃一惊,纷纷赶了过来,七嘴八舌的问发生什么事。
赵文将也从另一边赶过来,忙分开人群挤了过来,扶住荆红妆另一条胳膊连声喊。
本来在院子里玩的另三个孩子也吓到,两个小的跑来,急的直掉泪,陆思远已经跑去书房找陆垣。
陆垣很快冲出来,分开人群,一把抱住荆红妆,连声问:“红妆,你哪里难受?我马上送你去医院。”说着,抱起她就要走。
这么一会儿,荆红妆终于喘上气来,一把抓住他,连连摇头:“陆……陆垣,表哥……表哥……”
“什么?”陆垣一怔,抬头去看易大嫂。
易大嫂摇头:“没有人说泽远啊,泽远怎么了?”
荆红妆咬牙,一只手抓住陆垣的领子,努力让呼吸稳定,隔好一会儿,这才摇头:“我没事,就是……就是一下子岔了气,没事了。”
“红妆,去医院检查一下。”易大嫂忙说。
“对对,去医院检查一下。”邻居们立刻附和。
荆红妆连连摇头,借着陆垣的手支撑身体的重量,在游廊的椅子上坐下,缓一会儿,向大家展开一个苍白的笑容:“我没事,大家不用担心。”
陆垣见她脸色虽然仍然苍白,却显然好了很多,仍然不放心的问:“红妆,真的不用去医院?”
“不用!”荆红妆摇头,抓住他的手站起来,向大家笑笑说,“刚才吓到大家了,我没事,大家接着看电视,我去休息一下就好。”
大家见她这么说,犹犹豫豫的散开。
走出几步,荆红妆抓住赵文将,低声说:“文将,你马上去打电话去车队,让山鸣过来一趟,快。”
明天一早车队出发,叶山鸣和陈小妹都在车队。
赵文将点头,拔腿飞奔而去。
荆红妆再不说话,拉着陆垣往书房走。
别的人看不出来,可是一起生活多年,不止陆垣,连易大嫂也看得出来是发生什么事,都不自觉的跟了过去。
关上书房的门,荆红妆向两人看一眼,最后注视着陆垣,一字字的说:“陆垣,表哥有危险,我得去一趟东北。”
“什么?”这话说出来,两个人都是一怔。
易大嫂问:“红妆,怎么回事?”
陆垣却问:“红妆,你确定?”
“等山鸣过来,我就能确定。”荆红妆答,一只手压住胸口,只觉得一颗心跳的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五月六号,大兴安岭将有一次特大的火灾,足足烧了将近一个月。
上一世,这只是一个新闻,她记得,有人说,是费翔在春晚上的一支《冬天里的一把火》唱的太火了,烧了大兴安岭。
当然,那只是大家在玩梗,可是,却成了她对那起重大火灾的记忆点。
而之前叶山鸣说过,表哥宁泽远去了大兴安岭!
接到赵文将的电话,叶山鸣和陈小妹很快赶了过来,听荆红妆问,点头说:“是啊,泽远表哥说要去大兴安岭。”
“你打电话回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