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红妆听到声音回头,就见古少杰推着张轮椅进来,惊讶的喊:“牧心迪?”
轮椅上坐着的人,竟然是一个多月前受伤的牧心迪,后边还跟着上次一起的张磊。
古少杰解释说:“我刚在大厅里碰到他,他听说山鸣受伤,要过来看看。”
牧心迪拍拍腿说:“我今天过来拆石膏。”
原来如此。
荆红妆见他原来缠在脑袋上的纱布已经都拆掉,额头上留了一块疤,不禁好笑,看看叶山鸣说:“你们这是前仆后继啊。”
经过上次的事,几个人已经很熟悉,听她开玩笑,牧心迪吸吸鼻子也笑说:“我可没有鸡汤喝。”
荆红妆翻白眼:“你也不是因为我挨打啊。”开几句玩笑,见宁泽远一脸诧异,给两人介绍。
等叶山鸣喝过汤,许国安、高松泉也已经回来,荆红妆把工地那边的安排说一回,又说:“王大猛没有抓到,工地那边怕不安全,这段时间你们先住去我院子,等抓到人再说。”
这件事,牧心迪已经简略听古少杰说过,插话问:“你们扩散消息,是想给派出所施压?”
“给我以后放火造声势。”荆红妆脸不变色心不跳的说。
“红妆!”宁泽远忍不住皱眉,“怎么和红日似的。”
张嘴就放火。
荆红妆瞄他一眼说:“因为我是他亲姐姐。”
这个丫头……
宁泽远语结。
牧心迪等兄妹两个说完,才微笑说:“派出所我有认识的人,虽然没有多大的权力,传个消息还是可以的。另外,这京城里散布消息,我比那些工人管用。”
“真的?”荆红妆惊喜的问,又看看他的腿,“你一个残废,能不能行?”
这话真难听。
牧心迪好笑:“我残的是腿,又不是嘴。”
那感情好!
荆红妆立刻点头。
有牧心迪帮忙,这个消息一夜之间传遍整个四九城,街头巷尾到处有人议论。
这年头打架常见,打人更加常见,所以,议论的话题,主要在荆红妆的那句话里:派出所不管,她就去放火。
再加上王大猛的名字被反复提起,整个四九城里的王大猛都被左邻右舍一通审问。
你打人,人家放火,可别连累我们。
自然,真正打人的王大猛也没有逃掉。
而在派出所,一大早也得到消息,说这个案子已经传遍四九城。受到群众关注,自然就不能不办,哪知道刚刚整队还没出发,王大猛就被邻居扭送进来。
有公安的笔录,有医院的证明,又有十几个目击证人的证词,荆红妆又一天八趟过来死盯着不放,还加上贪污工人工钱一项,两案并一案,在叶山鸣出院前就开庭。
贪污罪啊,在这个年代,对这类案子的整治远远高过故意伤人罪。
公审只是一天,王大猛故意伤人罪成立,判劳动改造一年,贪污罪成立,判劳动改造两年,同期执行。
另外,赔偿叶山鸣医药费并荆红妆工地损失共计七百八十三块。
听到这个判决,王大猛不服,瞪着眼睛大吼,被两个公安一左一右摁住。
黎永明压着他签了字,把判决书交到荆红妆手里,摇头说:“看他家里的情况,这笔钱怕是交不出来。”
“没关系,我心情不好,就会去他家里讨。”荆红妆冷笑。
王大猛大吼:“荆红妆,你敢!”
“我为什么不敢?”荆红妆扬眉,冷冷的盯着他说,“王大猛,为了那几个钱,我本来不想追究,可惜,你动了我荆红妆的朋友,那就别想有好果子吃!”
这话说的嚣张,别说王大猛傻眼,就是旁边的几名公安也忍不住咋舌。
这还在法庭上呢。
这女人什么来历不知道,可是她处理这案子的强硬手段,他们可是有目共睹。
明明贪污案更严重,可她原来没打算追究,直到王大猛打了她的朋友。
听到她冷冰冰的话,书记员平存剑稍愣了愣,看看眼前的记录,突然问:“荆红妆?你叫荆红妆?”
这不是废话吗?
整个审讯过整,都是你在记录,你不知道这女人叫荆红妆?
不理大家一脸的错愕,平存剑站起来,撑着桌子盯着荆红妆问:“哪一个荆红妆?你是云省来的?”
这下荆红妆也是一愣:“是啊!”
心里想,难道是在县里那人贩子案,连京城的公安都知道?
平存剑眼睛一亮,手在桌子上一拍,笑说:“怪不得这个名字这么熟悉,我们这里刚接到另一桩案子的通报,也是这个名字,八成也是你。”
“什么?”大家听的云里雾里的,不止所有的公安都看着他,就连要散场的群众也都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