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听到这里,已经基本上理出一个头绪。
眼前这个长的很好看的小伙子是城里人,十年前和一个姑娘订过亲,只是那个订亲好像是姑娘一厢情愿。
可是订亲之后,由于那场运动,小伙子被下放到这边,于是姑娘怕被他连累,就跟着别人跑了。
现在运动结束,小伙子也要回城了,那个姑娘又想和他重新好上,结果小伙子已经在村里娶了媳妇儿,还怀了娃。
现在,是那个姑娘的姐姐也不知道是阿姨,在这里替那个姑娘争男人呢。
虽然说,这里坐着的,十有八九是城里人,可是单听口音,就知道荆红妆才是他们这里的人,这个穿干部服的女人可是弯着舌头说话的。
一下子,有人开始不满,大声说:“我说,这位干部,不待这么欺负人的,人家小伙子都结婚了,媳妇儿又要生娃了,她一个跟着人跑过的女人还回来干什么?”
“就是,怎么还一口一个农村人?人家农村人可没有抢别人男人去,别给城里人丢人了。”
“你……你……你们……”梅雪气的脸煞白,跺跺脚,气呼呼的瞪着荆红妆,大声说,“这个女人,你可不要血口喷人,什么跟着人跑了?没有的事?”
“没跑吗?”荆红妆眨眨眼,奇怪的说,“那就奇怪了?她没有跑,为什么陆垣在这里十年她都没有音讯?”
话说出来,刚见梅雪一张嘴,立刻又“哦”的一声说,“或者她没有跟人跑,只是见陆垣受难,以为他再也回不去了,就另给了别人。啧啧,这么说来,不要脸的还不只是她,还有她的家人,啧啧啧啧……”一边说一边摇头,一脸的嫌弃。
“没,没有……”梅雪涨红了脸大声争辩。
只是她说来说去,也只能争辩计木兰没有跟别人跑,也争不出别的,大家听着自然别的说法是坐实的。
反正不管跑没跑,现在是这小伙子下放十年,那姑娘都没问一声,现在人家没事了,她又想回来。
大家也不管了,都乱纷纷的说:“是啊,既然十年都没有音讯,怎么这会儿想起来了,可见是个贪利忘义的,还是这个闺女好,说话爽利!”
“我说这位干部,你这是仗着自己是干部,仗势欺人,抢人家男人来了?”
“是啊,看这女人,八成也是惦记人家男人吧,不然干什么这么气急败坏的。”
“就是!看她这个样子,八成家里男人也不中用……”
话渐渐说的难听。
梅雪活了三十多年,一向顺风顺水的,哪受过这么多人的挤兑,又听荆红妆说话夹枪带棒,早气的发抖,突然大吼:“你胡说!”伸手在荆红妆身上一推。
荆红妆本来是挨着陆垣坐的,可是梅雪过来,正夹在两个人之间,现在她对着荆红妆出手,陆垣在她背后,突然见她推人,大吃一惊,怒吼:“你干什么?”来不及去扶荆红妆,抓住梅雪的肩膀用力往回一甩。
只是还是慢了一步,荆红妆被她推个正着,身体往向一仰,重心顿时不稳,仰后摔倒。
“嫂子!”陈小妹坐在荆红妆另一边,见她摔倒,也是大吃一惊,急忙张手抱住。
只是事情发生的突然,虽然人是抱住了,可是被她一带,不但没有扶住她,反而跟着一起摔倒。
而这个时候,陆垣已经一把甩开梅雪,疾冲过来,来不及去抱人,身体向前一滑,整个人垫在荆红妆身下。
宁泽远更是大吃一惊,他离的最远,隔着一张桌子,来不及绕过去,顺手把桌子一掀,一手去抓陈小妹,一手抓住荆红妆手腕。
四个人的动作都很快,只是眨眼间,就听到“稀哩哗啦”一阵乱响,荆红妆的痛喊伴着梅雪的尖叫。
陆垣、荆红妆四个人摔成一团,梅雪被陆垣甩开,却被宁泽远掀翻的桌子盖了一头一脸的饭菜。
别的东西也就算了,就那一大碗鲫鱼汤滚的正开,全部浇在她的脸上身上,立刻烫的连声尖叫。
可是整个饭馆没有人顾得上看她,大家都喊着,手忙脚乱去扶滚倒的四个人。
陆垣肚子被荆红妆砸中,几乎背过气去,深吸一口气,慌乱的抱住她,连声问:“红妆,你怎么样?”
宁泽远虽然拉住陈小妹和荆红妆,可是他是前冲的姿势,最终也没有停住,只是让两个人摔倒的速度稍缓,就也跟着摔了过去,只是百忙中手一撑,避免自己压上荆红妆的肚子,却结结实实摔在陈小妹身上。
荆红妆摔倒,虽然感觉到身下压到人,也没有摔的很重,可是吓这一跳,立刻觉得肚子一阵坠痛,忍不住喊了出来。
旁边一个大娘突然喊:“呀,羊水破了,这闺女怕是要生了!”
陆垣大吃一惊,顾不上爬起来,抱着荆红妆一看,见她裤子已经湿了一半,顿时心惊胆颤,已经顾不上别人,一把抱她起来,大声吼:“让开!快让开!”拔腿就往外冲。
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