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红妆无奈说:“只喝一杯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见两人的酒没喝,不满说,“怎么你们不喝?”
还不是被你吓到?
两个人无奈,扶着她上了炕,这才又坐回去。
宁泽远把杯子里的酒喝尽说:“我们也不喝了,吃了饭,我该回去了,队里还有事。”
“我去端菜!”荆红妆说着要下地。
“我去吧!”陆垣摆手阻止,自己去厨房把灶上温着的饭菜端来。
几只扣着的大碗掀开,一碗羊肉炖萝卜、土豆,一碗红烧鱼,还有一碗青翠白嫩的豆腐葱花汤,主食是烙的金黄的杂粮饼。
荆红妆说:“表哥,今天可是元宵节,晚上我们吃汤圆,你一起过来吃几个,应个景。”
宁泽远随口答应,见碗掀开,顺手把红烧鱼推到她面前。
红烧鱼的香味扑鼻而来,荆红妆只觉得胃里又是一阵翻搅,侧过身憋口气,恶心感又压了下去,连忙说:“表哥,快把鱼拿开,我今天闻不得这味。”
宁泽远一愣:“你平时不是很爱吃鱼?”
陆垣也说:“你做菜的时候都没觉得什么?”
荆红妆皱眉,摇头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或者真的是挂灯笼的时候着了凉。”
宁泽远只好把鱼移开,哪知道羊肉移过来,荆红妆还是闻不得。
陆垣脸色凝重,抚着她后背帮她顺气,说:“不然,吃了饭我去镇上请大夫去。”
“只是胃不舒服,哪用请大夫?”荆红妆摇头,把羊肉推开,这才舒服一些,盛碗豆腐葱花汤喝一口,顿时觉得整个人舒畅,长长吁一口气,取了杂粮饼大大咬一口,食物的香味在嘴巴里漾开,说不出的满足。
陆垣和宁泽远见她还能吃下东西,都大大松一口气,两人把两碗硬菜分着吃了。
吃完饭,宁泽远走的时候,荆红妆一再嘱咐他晚上过来,这才回去收拾。
陆垣忙扶她上炕,连声说:“你快歇歇吧,睡一觉不好,明天我去请大夫。”
“好!”荆红妆笑着答应,看着他收拾好餐具,又把桌子搬走,这才舒舒服服的躺下。
只是这么一来,反而没有睡意,只是闭着眼寻思陆垣回城的事。
既然文件已经下来,剩下的手续这几天就可以办好,陆垣随时可以启程,也该给他收拾行李了。
越想越兴奋,越兴奋越睡不着,荆红妆又翻身爬起来,跑去大棚翻箱倒柜。
陆垣收拾好厨房回来,见屋里没了人,跟去大棚,看到她翻出的大堆东西,无奈说:“怎么不休息,又在找什么?”
荆红妆笑眯眯的说:“找到了!”抱着东西往回走。
“我来吧!”陆垣把东西接过来,催着她一起回屋,埋怨说,“怎么也没多穿件衣服?”
荆红妆“嘻嘻”笑说,“只是出来一会儿,不要紧。”
回到屋里,跳上炕,把找出来的包裹一个个打开,笑说:“这是几件衬衣,刚刚流行的的确良做的,沪市比我们要热很多,你到了那里就刚好穿。”
“这是两条裤子,料子的,县里只有这两个颜色。”
“还有两件外套,一件单衫,一件夹的,够你变天穿了,后边的衣服,我会再寄去,你不用管。”
……
“红妆!”见她还在一样样数,陆垣张手抱住她,轻声说,“还有好些天呢,你急什么?”
“早些收拾好,别到时候忘记什么。”荆红妆说。
“就这么急着让我走?”陆垣皱眉,“我说过,等你参加完高中毕业考试。”
“你又不能替我考。”荆红妆摇头,反手摸摸他的脸,轻声说,“陆垣,我知道你舍不得我,只是……我们两个,都不是会依赖别人活着的人,你不是,我也不是。”
这话说的,多少有些没心没肺。
陆垣眼神变的深遂,稍稍松手,沉声喊:“红妆!”
她是说,她并不需要他?
荆红妆回头,对上他的眼睛,抿唇笑:“怎么,伤心了?”捏捏他的脸,微笑说,“傻子,我是说,你不用担心我,你不在,我也会照顾好自己,等着和你重聚。”
结婚半年,还真是她照顾他多一些。
陆垣无奈,叹一口气,只得说:“那……你不管有什么事,一定要及时让我知道。”
“好!”荆红妆点头,笑说,“我们约一个时间,每个星期,你都可以打电话去队里,我都去等你,也可以随时写信。”
“好吧……”陆垣只得点头。
荆红妆把东西一件一件又都重新包起来,又说:“你再想想,还缺什么?”
陆垣摇头说:“够了。”
“沪市又和京城不一样,那里的人眼光毒着呢,我可不想别人笑话你。”荆红妆摇头。
陆垣笑笑,揉揉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