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盛没有说成的事,焦敬业居然说成了,一众县领导惊讶之余,倒是对他刮目相看。
处分的告示很快贴了出去,另一边也给尖嘴岩村封村的民兵打过电话,动手铲除所有的洋烟。
荆红妆晃晃荡荡从里边出来,看看贴在大门上的告示和撤职名单,扬声向大家说:“副食品商店留下的花生有问题,大家不要买了,尖嘴岩村的洋烟,明天就可以全部拨除,定在村外的山脚下集中处理,到时候大家可要去监督啊!”
“好!”立刻有人答应,扬声说,“小姑娘,谢谢你啊,不然我们一个县的人,还在受这东西毒害。”
荆红妆说:“他们冒用我的名头,也是败坏我的名声,我怎么可能不管?大家知道真相就好。”
有一个大嫂问:“闺女,以前的花生,真的是你煮的?”
荆红妆点头说:“是啊,只是我只煮了一个月,后来花生长老了,入不了味儿,我就没有再煮。”
旁边有跟着进了尖嘴岩村的群众说:“我们从杨柳镇过的时候,找几个人问过,他们说,红妆的花生,最后一天煮了是在镇上换东西的,满镇子的人都知道她不往县里送了。”
“那,等明年新花生出来,你再送!那可是真的好吃。”大嫂说。
荆红妆笑说:“到时候再说吧。”又和大家约定了明天一起去监督销毁洋烟,这才和上南坡的人一起回村。
尖嘴岩村的洋烟,用了一天一夜拔尽,第二天下午,在山脚挖了一个深坑,加上几捆干柴,整整烧了一个小时才烧尽,之后挖土深埋。
荆红妆看着最后的火星熄灭,黄土大片大片的盖下去,终于长长吁一口气,喃喃的说:“古有林则徐虎门销烟,今天有我荆红妆尖嘴岩销烟,也算是为国为民了。”
“噗!”陆垣忍不住笑起来,揉揉她脑袋,笑说,“走吧,荆则徐,再不走,要走夜路了。”
这里离上南坡可不近。
荆红妆点头,向赶来主持销烟的方宗平打个招呼,又向县里赶来围观的群众挥挥手,挽着陆垣回家。
因为煮花生闹出来的风波,以汤一品为首的十几个干部撤职处分,几十个经手人没收财产和留案底落幕。
文件下发的当天,县人事科通过陆垣回城申请的批复也到了上南坡大队。
宁泽远吃惊的问:“是焦主任批的?为什么?”
“我怎么知道?”送批复来的干事耸肩,临走时阴阳怪气的说,“不然,你问问你表妹,她可真是能干!”
“红妆?”宁泽远意外。
把干事送走,立刻拿着批复去荆红妆家,东西塞她手里,直接问:“怎么回事?”
“批了?”荆红妆一脸惊喜,大叫一声,抱住陆垣,又笑又叫的说,“陆垣,批了批了,你可以回城了!”
陆垣一愣,一手抱住她,一手接过批复看看,抬头扫一眼宁泽远,只是微微点头。
荆红妆问:“怎么,你不开心?”
“开心!”陆垣笑笑。
宁泽远抱着胳膊问:“红妆,你是不是有话要说。”
“说什么?”荆红妆问。
宁泽远看看她手里的批复,摇头说:“你不要告诉我,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
“有!”荆红妆干脆的点头,“尖嘴岩村的洋烟,认真查下来,整个村子的人都摆脱不了干系,最后只罚了最主要的几个,就是我卖给他的人情。”
“拿这件事做交换?”宁泽远问。
荆红妆点头:“陆垣虽然不是知青,可是他的情况也在可以考虑回城的范围之内,他压住不批,谁能证明没有私心?”
宁泽远瞬间沉默,隔一会儿轻轻点头,又忍不住皱眉说:“只是这么一来,你得罪了他,怕没有好处。”
“我就是不得罪他,难道他还会给我什么好处?”荆红妆笑问。
说的也是!
宁泽远叹口气,摇头说:“你也该和我们商量一下。”
“没有时间!”荆红妆耸肩,说完又眨眼,笑问,“表哥,我得罪他,会不会连累你?”
宁泽远笑了,摇头说:“不怕,都在一个县里,谁让谁不痛快,也难保证自己能有好处。”
那就行了!
荆红妆笑,把批复拿回来问:“接下来呢?”
“后边的手续,我会跟进,有事会来找你们!”宁泽远说,把批复接回来转身往出走,又说,“陆垣,你出来!”
这是要单独和他说话。
陆垣把荆红妆从自己身上摘下去,安抚的揉揉她的头发,跟了出去。
荆红妆跟到门口,直着脖子喊:“表哥,不许欺负他!”
宁泽远回头看看,没有说话,而是顾自往河滩上走。
直到快走到村口,宁泽远才停住,回过头,见陆垣亦步亦趋的跟过来,直接问:“是你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