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平侯脸色极差,最宝贝的老三被杀,凶手不仅逍遥法外,并一步步吞噬钱氏一族,简直恨得牙痒痒。
“没想皇上找的幕僚竟是老不死身边的军师秦剑,还悄悄弄入宫,让他和宁九霄那个混蛋去漓城!这不是明摆着不信任我们了吗!”
钱湘茹从皇帝身边眼线知道了秦剑的存在,秦剑出城的那日,她便派人告知了父亲。
钱家大吃一惊,千算万算,就没算到突然冒出的秦剑左右了皇帝的想法。
“父亲,上次您说猜想皇上想收回各家兵权,是不是真的?”
“哼,他想收很多年了。这个白眼狼,登基后就一直想收我们世家的兵权。没想到他竟然想从我们手上捡个便宜,将秦家军收入囊中。”
“皇上是忌惮我们吗?”钱湘茹有些慌乱。
宣平侯冷笑,“忌惮又如何?难道他想靠秦家军这群散兵游勇对付我们?笑话!我们的兵权也不是吃素的,再说了,沈氏也不会坐以待毙。若是我们两家联合,换了他的皇位也是可以的!”
“父亲,不可乱说!”钱湘茹脸色大变,忙喝道。
宣平侯白她一眼,“你这长乐宫难不成还没成铁桶?有什么好怕的。”
“父亲,今时不同往日,还是收敛点罢!”钱湘茹生气,“我看钱家坐在高位久了,忘了敬畏二字。”
“哼,以为弄这些乱七八糟的罪名就能让我钱氏伤筋动骨不成?我们钱氏历经三朝,还有从龙之功,没有我们,轮到他做皇帝吗?有钱氏在,谁还能换了太子不成?就算沈氏手握几十万兵,可他们常年远在北面,东京也轮不到他们说话。”
最近钱氏被打压的够呛,他父亲还如此自信,钱湘茹也是无奈。
可谁让她是钱氏的女儿呢?
她缓和了语气,“父亲,秦家军虽然不足为惧,但如果皇上手握兵权,我们难不成发兵逼宫不成?女儿可不想走到兵谏的地步,就算太子登基,也名不正言不顺,不得民心。”
“行了,你若是唤为父入宫就是想教训为父,那就免了!娘娘还是好好想想如何得到皇上恩宠,夺回后宫之权吧!”宣平侯气不打一处来,气鼓鼓的站起来就走。
钱湘茹气死了,这还没商议正事呢!
檀云见她气得不行,忙给她轻抚背脊,劝道,“侯爷最近保国公天天要拎着侯爷骂一顿,想必侯爷也是心情不好的。一向脾气急躁,您一直说他,他肯定会生气。”
钱湘茹委屈得眼圈红了,“就他受气吗?我受的气不够吗?我当皇后快二十年,何曾跪在宫门请罪?这短短半年,我就跪了两次了,我这个皇后的脸都丢尽了,哪里还有皇后威仪?如何服众?这些不都拜钱氏一族所赐,到头来怪我没有皇上恩宠了!”
檀云想安慰,钱湘茹又道,“如今六宫之权都丢了,过不了多久,说不定皇上都起了废后的心思了!”
话说到这,钱湘茹自己吓了一跳,一把抓住檀云的手,低声道,“你觉得,皇上是不是起了废后的心思?否则,为何一步步的将钱家逼到这种地步?以前历朝历代皇后被废,都是以家族犯大罪为由。”
檀云心慌不已,面上不敢露出分毫,安慰道:“当然不会啦,这么多年,皇上对您敬重有加,虽对钱氏一族颇有微词,也从来没让后宫谁越过您去,就算如今沈贵妃和秦贵妃共同管理后宫事务,可她们二人不还得向您汇报吗?她们两也半点不敢怠慢您啊。”
钱湘茹想想也是,心安了些,“皇上待我倒是好的。如果……那个白露如果能将我的身体调好,那就最好了。对了,让她也给婳儿好好瞧瞧,为啥四个月了还没怀孕。”
檀云欲言又止,终究没说啥,笑道,“好的。奴记下了。”
太子妃想怀孕,那太难了。
之前太子被钱博闻一群纨绔带出宫,天天在教坊司和锦绣阁厮混,回东宫就和几个侧妃胡闹。轮到太子妃的时间本来就少。他就是嫌弃太子妃太重规矩,没情趣。
可谁也不敢和皇后替这事,东宫的事乱嚼舌根子,太子知道了小命不保。
“娘娘,那个秦知晓您打算怎么办?”
“我还是写信给祖父吧,此人还是不要留着!”钱湘茹眸色阴森。
她一刻不想等了,马上写好信,让檀云差人送去定国公府。
定国公看过后将信烧了,“你让娘娘不要操心,尽快拿回后宫之权为重。此事,我会办妥。”
“是。”宫里内侍应着。
定国公见人出去,低声吩咐,“叫他来。”
不一会儿,长随唤进来一位男子。
“国公爷。”男子面容较黑,左边面颊到耳边有一块烧伤的疤痕。
“皇庙里有个女人处置掉,做成自然死亡样子,做干净些。”
“是。”
钱湘茹听到回信,稍稍放下心来,祖父做事靠谱多了。她的确要想办法夺回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