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听你说了吗?福昌堂请了位药王谷的神医来义诊啦。”
“啊,药王谷有人下山了?那没病也得去看看,认识下神医,有备无患啊。”
“我家表弟躺床上半年了,一直求医不得,也没有钱再医治,这么好的机会定不能错过。我赶紧告诉他家去。”
东京城的人都兴奋地奔走相告,很快福昌堂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童笑气死了,人还没来呢,门就被堵住了,福昌堂怎么做生意啊。
这究竟是谁借谁的光啊!
“把义诊台搬到西边的棚子里去,离我们大门远点,什么玩意都敢叫神医!”
童笑虽然答应了宁九霄,但同行都是冤家,尤其是顶尖对顶尖,有种见面就要打擂台的感觉。
童笑插着腰看着人一窝蜂随着义诊台挪动,气笑了,“来人,在我福昌堂门口摆上一张八仙桌,小爷也开义诊,我倒要比一比,谁才是真神医,哼!”
白露带着小药童出现的时候,围观人静了一瞬。
“怎么是个小姑娘啊?”
“应该是神医的药童,神医应该没来呢。”
“对对,这小姑娘看上去也就十来岁,怎么可能是神医。”
一群人开始议论纷纷。
时刻注意着这边动静的童笑踮着脚尖,也看到了披着白色披风的小姑娘,一眼认出她就是秦知晓身边的女护卫。
“不是吧?她的丫头是神医?这是对神医二字有什么误解?”童笑不相信,亲自拨开人群冲了进去,瞪着铜锣眼,少女淡定坐下谁也不看。
小药童打开药箱,取出副白玉脉枕,一盏香炉。
白露将白玉脉枕摆好,点上一支香。
台子边上点了两个炭炉,虽然棚子只有顶棚,也不觉得冷。
药童摸出一块白幡,用竹竿撑起插在地上,竖着高高的。
狂草六个大字:活死人,医白骨。
太狂妄了!
“你就是神医?”童笑嗤笑一声,伸头过去,仔细打量白露,她带着白色面纱,露出一双冷清的眸。
“你就是童笑?”白露声音也一样冷清。
此人是她父亲曾经的好同僚,听闻她父亲就是他爹陷害的。
“你竟敢……”
当众直呼本公子全名?太没礼貌了!
童笑觉得当众与小姑娘理论和丢身份,不忿第转身要走,忽然回头,“你只医将死之人?”
“有问题?”白露挑眉。
大姑娘说,医将死之人能最快地打响名气。
“没问题。”童笑插着腰,简直要被宁九霄气死,他是趁着老爹在宫里好几天没出来,偷偷帮他一忙。
可不代表可以让这个小妮子踩着福昌堂名声,还摆出一张臭脸高高在上的样子。
“我和你说好,你把人医死了你负责,可别赖在我福昌堂头上。”
白露面无表情道,“我答应医的就死不了。”
“好好好,好得很。”童笑嘀咕,“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属!”
“小姑娘,你学医多少年啊?”
这就敢称神医,但打着药王谷的旗号,围观人语气还是客气的。
“十年。”
“十年啊,有点年头了,但医者要靠经验,你医过多少人啊?”
白露平淡道,“五十来人。”
四周悄声议论起来。
“五十来人。经验不足啊。”
“可不是。”
“可不敢随便让她看,何况是个女子。”
有人好奇又问,“小姑娘,你擅长医什么病呢?”
“疑难杂症。”白露说话简明扼要。
有人嗤笑,“才医过五十来人,哪遇得到什么疑难杂症。”
“可不,打着药王谷名声虚张声势吧,药王谷不行了啊。”
白露脸一冷,说她可以,说药王谷就不行!
她冷冷道,“五十多人都是无人能医的将死之人,如今个个活蹦乱跳的,各位不信可以试试。”
活蹦乱跳的各位一静,紧接着又开始议论。
“是不是啊?”
“没有经验就直接医疑难杂症?莫不是撞大运刚好人家回光返照?”
“有可能。”
“这五十人中就有我亲四叔。”一声清亮的声音传来,大家回头一看。
“恭定郡主!”
大家呼啦让开一条路,秦知晓带着人拿着一大堆东西走过来。
立春她们几个麻利地将东西拆开布上,居然是一个挂着透明幔帐的架子,里面放一张小床,干净的白色棉布床单等一些用具。
“这是让病人直接躺在这里医治吗?”
“看着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