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嗤笑,“你可真够胆的。免死金牌岂是随便给的。”
‘秦剑’语调淡淡,“草民一旦助皇上做这件事,就动了东京城最大世家的饭碗。届时,他们都想草民死。草民之计乃步步环扣,招招致胜,缺一环节全盘皆输,皇上可别想过河拆桥。”
皇帝气笑,“你竟然敢威胁朕?”
‘秦剑’低眉顺耳,“草民不敢,草民乃蝼蚁也,皇上一口唾沫都能淹死草民。”
“哈,认错倒快。”皇帝并没真生气。
他很清楚,想达成他的心愿,必由这位少年军师兵出奇招。否则,他等了这么多年,都没有办法也无合适人选做他手中刀。
但这小子也不能轻易饶了他,皇帝故意刁难道,“你且说说你的计策,看值不值获得免死金牌,说不出好理由,朕就要治你的罪!”
秦知晓知道这只老狐狸不见兔子不撒鹰,也没必要掖着藏着。
“驭兵之术,不在多在于精,皇上要的是经过严格选拔,受过严格训练,能以一等挡十的精锐之师。既省银子,又有用。”
“没错!”皇帝一拍茶几。
人多军饷多,还需要找更多合适的人管辖。
“皇上这支军队需要做到,人无我有,人有我优,人有我精!不仅人要优秀,武器亦要精良。皇上知草民有能力制造最精良的武器,但皇上可知,秦家军有两支所向披靡的精锐。”
“嗯?你说说。”皇帝兴趣高涨。
“一是秦三爷率领的五百斥候营,他们神出鬼没,精于刺探,各有一身好本事,秦家军为何能速战速决,擒贼擒王,皆是他们的功劳。”
“二是,秦武卒,他们仅有两万人。秦家军每年都会举行比武大赛,唯有前十名的方有机会成为秦武卒。这群人每天只干一件事,就是魔鬼训练。每次大战前,秦武卒如神兵降临,直插敌营,打他们个措手不及,擒贼擒王皆是他们目标。”
皇帝是第一次听秦家军的管理及战术,惊愕得瞪大眼睛,“那如今斥候营和秦武卒可还有人?”
秦知晓眼圈一热,迅速低垂眼帘掩盖情绪,淡淡道,“秦三爷与斥候营被董昌欺骗,全数被围杀于沼泽中,但他们以一杀十的数量,敌人没有讨到半分便宜。只是可惜了这几百名精锐。”
“守护漓城的秦武卒是此次战役阵亡最早的,他们阵前斩杀了地方将领二十人,士兵不计其数,他们与敌人的尸骸混乱在一起堆成了尸山血海,我们想找齐尸骨……都分不开。”
秦知晓心头涌上一股腥热,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该死!”皇帝怒气冲了上来。
她平和了心情,缓缓抬眸,直视一脸遗憾的皇帝,“董昌害死了皇上您最优秀的斥候精英。还害死了秦武卒一万多人。”
惨烈的画面在皇帝脑海中翻腾,也红了眼圈,痛心疾首,“真不该啊!振国王与其儿,个个都战功赫赫,多少年都没有战败过,为何此次领兵不利!”
“皇上。”‘秦剑’豁然站起来,一双森然赤目放射骇人煞气,吓了皇帝一跳。
安公公也吓得不行,悄咪咪地向门口太监使眼色,调宫廷宿卫准备护驾。
秦知晓强压怒意,沉声道,“皇上请赎罪,有件事,草民不得不说。此事草民还在暗查,尚无真凭实据。但,这正是漓城被破原因所在!这些人用心歹毒,妄图吞灭我天鼎皇朝!”
皇帝震撼,“如此歹毒居心?”
秦知晓拳头紧握,语速极快,“破城当晚,振国王被人下毒,边吐血边领兵。秦世子被人从后面暗箭射伤,箭上有毒,箭与刺杀恭定郡主、射杀邑国大臣乃同一批人,他们用的箭都是私铸箭。秦二爷和三爷还有秦氏几位儿郎,每人都被数百人围攻。此次战役,目的不是夺漓城,而是灭杀秦氏儿郎!有人想让秦家军群龙无首,想要夺秦家军权,想要富余的漓城。一旦南疆大门被打开,天鼎岂不岌岌可危?”
皇帝惊呆了。
‘秦剑’说的有人,就是钱氏。
他知道皇后与太子不放心秦氏,但没想到是这样的,被打败可以接受,毕竟胜负乃兵家常事,但若是自己杀自己,甚至拿天鼎安危来赌,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蠢做法,便是他不可容忍的。
“所以,都是董昌做的?”皇帝沉了脸。
秦知晓很清楚,没有真凭实据,没有办法一下子拉下钱氏一族时,皇帝肯定不会将矛头对准他们的。
她只要种下一颗怀疑的种子,不断浇灌,定会生根发芽。
“他一人岂有这样的能力?但他起了决定作用,振国王和秦世子,秦三爷都太信任他了。”
“该杀!”皇帝气得脸青,“五马分尸都不足以平愤!不,凌迟处死!”
何止凌迟处死,挫骨扬灰都不足以平秦家军心头之恨!
秦知晓谨记今日目的,言归正传道,“皇上,不知您可否赐草民免死金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