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九霄阴沉着脸,吩咐焰雷,“叫凤娘来。”
凤娘很快就到了,“少主。”
“拖住他们,让顾文豪脱不了身。”
凤娘一笑,“放心,这个奴家拿手。”
“焰雷,调人。”宁九霄目光森冷。
“是。”焰雷一闪,不见了人影。
宁九霄松弛下来,慵懒地在矮榻坐下,执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自言自语道,“锦绣阁生了腌臜之物,需清理了。”
锦绣阁门外,一群凶神恶煞的人执剑堵在大门。
为首的顾文豪阴森森地盯着大门,“我们只在此候着,不与他们动手。”
万一动手,狡黠的秦知晓很可能趁乱逃出去,索性守着,就不信她永远不出来!
戚氏哭啼啼的说秦知晓逼要先夫人的陪嫁,否则就报官,她去搜李贱人的院子,希望找回些嫁妆,顺便将那一千两银票给找出来,谁知,李贱人跑去求秦知晓庇护,她竟然挑唆贱人跑到父亲那里告他杀了顾文轩!
要不是父亲身边有自己人,他就蒙在鼓里了。
顾文豪气得发疯,猜到秦知晓不是真心当望门寡,但没想到,年节都还没过万,顾府就被她闹得人仰马翻,太子和钱家都将他骂了好几轮,如今,她还要置他于死地!
他去质问父亲,父亲闪烁其词,只是说李媚儿道听途说,还反逼问他是否真有其事,还说如果他真的杀了顾文轩,他这个父亲也要大义灭亲。
好得很,亲生父亲对自己无情无义,望门寡也养不熟,既如此,你不仁,就休怪他无义!
令他恐慌的是发现秦知晓在查官粮劫持一案,再容她继续查下去,事情必会败露,后果不堪设想!
届时,太子和钱家都容不下他了。
今晚,他带着人悄悄将回锦苑围了起来,没想到里面只有白露和沉睡的秋妍,白露那个死丫头嘴硬,一个字不吐,秋妍迷糊间嘟囔着见宁九霄,他突然就想到锦绣阁。
钱老三说过,宁九霄与锦绣阁关系颇深,可惜花语嫣折了,还打算再塞个人进去。
他飞奔找到钱老三,他指了龟公,并给他拍了侯府护院,他找到龟公花了一两金子买通后进去查看,说是有三个女人从后面悄悄进了锦绣阁,立刻就让人围了锦绣阁。
今天,他就要将秦知晓钉死在这里!
另一边,他已派人去请顾氏族长,让他带着族中老人迅速赶到顾家候着,他要开祠堂,将暗害顾家的望门寡沉塘!
天鼎最重家族颜面,尤重女子名声,望门寡犯了七出之条便死罪难逃,就算是击登闻鼓告御状都没有用!
女子失贞,王府郡主也不能免于严厉惩罚!
“什么猫儿狗儿都敢堵锦绣阁的大门!”凤娘娇喝一声,带着三十几个手执木棍长刀的护院呼啦冲了出来。
她往两群人中间插腰一站,柳眉高挑,“哟,这不是孝义伯府的顾二郎嘛,您这是做什么?堵着我锦绣阁的大门,是不想让我做生意吗?我可警告你,你挡了我多少生意你要全数奉陪!”
顾文豪脸一沉,“凤娘,我的人亲眼见到秦知晓进锦绣阁与宁九霄私会,你只要将她交给我,我马上离开。”
“哈!”凤娘像是听到天大笑话,嗤笑一声。
“说女人进我锦绣阁与男人私会就是脱了裤子放屁!”
“我这只有爷们来找我们姑娘玩乐的,哪有女人来找爷们玩的?你分明来找茬的!就算真有其事,也不是你带人堵我门口的理由!”
顾文豪有恃无恐,“你们的人亲口告诉我她进去了!你敢说宁九霄也不在里面?”
凤娘眉心一跳,完蛋,居然出内鬼了,少主可饶不了她。
她越发强硬了,俏脸一寒,“我们锦绣阁的姑娘是入过宫,为皇上献过艺的,教坊司都不敢管我锦绣阁,你敢带人毁我锦绣阁?我一张黄花梨木椅木价值百金,一对青戈瓷花瓶价值万金都被你们毁了!”
“我哪有……”顾文豪刚开口就看见锦绣阁的护院抬出来一张黄花梨木椅,一对青瓷花瓶出来。
没等他反应过来,一对花瓶就朝着他迎面砸了过来,下意识地往后一躲,不要二个字还没出口,顾家奴仆棍棒已经挥了出去,正中一对青瓷花瓶。
价值万金的花瓶顿时摔得稀碎。
顾文豪和奴仆目瞪口呆。
“啊!你们陪我的花瓶!”凤娘尖叫起来,手臂一挥。
继续!
护院抓起黄花梨椅子对准他们劈头盖脸地砸了过去,吓得他们又躲又挡,咔嚓咔嚓几声,价值百金的椅子当众四分五裂。
闹得太狠,里面的客人搂着姑娘们都跑出来看热闹。
“哇,这是谁啊,大半夜的跑到锦绣阁砸场子来了?”
“这不是顾家二郎吗?他可是礼部郎中啊,怎的如此无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