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区区望门寡,一无功于百姓、二无利于天下,有何资格立碑杜撰,流芳百世呢?无功之人也配被人景仰?会笑死人的。”
大臣们脸色大变。
这……是指桑骂槐啊。
当今太子的确是啥功德都没有,无才无德,嚣张跋扈,全凭皇后一族强大。
朱孝仁气得脸都要歪了,刚要开口斥责,秦知晓一步上前,猛挥臂指向西天,带出一股劲风。
吓得朱孝仁和朱孝晖后退一步。
少女声音倏然拔高,语气激昂:“在南边陲,漓城的南门前,立有一座高十丈巨碑,上刻秦氏五代忠骨共计一百五十八位,战死沙场的军将八万二千七百四十七位!
他们,为了让尔等安稳享乐而死。
他们,一腔热血撒黄土,一身忠骨埋沙土而无怨无悔!
他们,才是我在意的!
唯有铮铮铁骨的他们,才有资格在永垂不朽的石碑上留下烙印!只有他们,才有资格立碑杜撰,让人万世敬仰而流芳百世!”
少女灼灼目光逼视高高在上尊贵的太子。
众臣呆滞,静谧无声。
秦知晓戾光如炬。
“太子殿下,您说的是英灵之名刻在碑上供世人瞻仰是狂妄,还是我秦知晓不屑虚名为马革裹尸浑不怕的英烈争一席之地是狂妄?”
太子脸色煞白。
面前的小女娘柔弱胜似强,目光冰冷锐利,带着血战磨砺出的戾气,震得四周无一人敢吭声,一时间静谧无声。
娇弱的小绵羊居然亮出一双锋利的犬牙。她根本就是被嗜血沙场磨砺出的煞神!
秦知晓的一番话令他颜面全无,忍无可忍地直指着秦知晓的鼻想怒斥,可举起的手颤颤悠悠,却不敢再随便开口,生怕又引出她何等言论。
宁九霄眸色幽沉似水。
好个簪缨世家的振国王,教出来的女娃果然不同凡响!
一阵吵闹声传来,打破两方沉默的对峙。
“放肆,你们胆敢拦我们!我们夫人是你们振国王亲姐姐的未来婆母,你们敢拦我们,一会就让振国王府把你们都宰了!”
秦知晓挑眉。
未来婆母?
孝义伯府的继室?
一出场就挺热闹啊,还替振国王府拉了把仇恨。
太子莫名暗松口气,扭头去看。
振国王府门外。
十来人穿红戴绿的仆从簇拥着满头珠翠的贵夫人,一边冲一边叫嚷,一个个趾高气扬,狐鸣枭噪。
这一闹引来好多人围观过来,指指点点。
恭定郡主自请嫁死人的话题热度还没降下去呢,未来婆母就带人打上门来了,这热闹必须得看啊。
秦老管家亲自带人将他们拦住,他们一群人硬是一步都迈不进王府。
“伯夫人请留步,今日乃我振国王大丧吊唁之日,未着孝服不得入内。”
杜嬷嬷叉腰:“你是什么东西,胆敢拦伯府夫人?振国王府怎都是一群无礼无规矩的粗鲁武夫!还不叫你们大姑娘出来迎接婆母!”
秦老管家沉着脸,寸步不让,“我们大姑娘正在接待吊唁的宾客,若夫人来吊唁的,请跟着奴从小门入府,到偏室换孝服再进入。”
戚氏像是听到天大笑话,白眼一翻,“哈?吊什么唁?是她哭着喊着求着嫁进咱家的,我们伯府规矩大,秦知晓无父无母缺人管教,万一丢了我们伯府的颜面,我们找谁哭去?我是来教她伯府规矩的,你们这群粗鄙武夫快滚开!”
秦老管家气得浑身发抖,拳头发痒,很想揍人。
但太子还在里面,他们不想给大姑娘添麻烦。
秦知晓的眼底凝了一层寒霜,面色淡淡。
太子兴奋得要笑出声,一脸幸灾乐祸,“秦知晓,你婆母来了,还不快去迎接?否则,你就是犯了七出之条咯。”
女子不顺父母曰逆德,乃七出之条首罪,再彪悍的媳妇也要低头,否在,要被唾沫给淹死。
孙氏听说孝义伯府继室来闹,哪里顾得上休息,疾步出来向太子及各位大人见礼后,正好听见顾府人嚣张的话,气得胸脯起伏。
她无论如何要保护知晓,“知晓,不怕。”
“没事。”秦知晓笑笑。
别说这是御赐的振国王府,就算是以前一品大员进秦家老宅,也不敢如此放肆!
若是往常她定会命人通通打出去,管他是谁!
顾文豪冷汗冒了一额头,没想到不靠谱的娘敢来闹:“太子殿下,是家母无状,微臣这就让他们回去。”
太子笑:“你今日身份是礼部礼官,不是人家儿子,无权管婆母来管教媳妇嘛。”
他一脸看好戏的表情:“秦知晓,这婚可是你自己求来的。你要好好孝敬你婆母,做个贤德媳妇,好让老王爷泉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