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普抱着江际白进了电梯。
这还是她除了苏今昱以外,第一个亲密接触的男人。
她眼睛都不敢抬,全身肌肉僵硬,心跳如鼓。
男人的怀抱很炙热,被他接触的部分简直要烧起来了。
他的心跳也很有力,一下一下,扑通扑通,听在她耳朵里,像两兵相接时的战鼓,声声发奎,震耳欲聋。
“不按电梯是准备让我一直抱着?”头顶上传来凉凉的声音。
阿普无语地看着在他怀里脸越来越红的女人。
“啊……不是……”江际白感觉到他的怒意,小声道。
她伸出手指赶紧按了一下楼层。
“……”阿普像是被她的呆蠢气到了,一路上都没有说话,气场森冷。
到了家,阿普放下她,扯了扯领带,径直去了浴室,他用的是公共浴室。单独的浴室只有江际白房间里有。
很快,哗啦啦的水声传来。
江际白拄着拐杖进了厨房,简单的做了两份意大利面。
放上餐桌后,她准备回房换件衣服。
她拄着拐杖看着路,突然一双大脚踩着拖鞋出现在面前。
再往上看,是一双露了一半的小腿,然后是洁白的浴巾,在他腰间随意地扎着。
她好担心这块松松垮垮的布会不会不经意间就掉下来。
浴巾上面是紧致精健的小腹,结实壁垒分明的胸膛,一滴水珠竟然还顺着肌理滑落下来。
嘶……
动静结合,荤素搭配,简直不能更辣了。
江际白觉得自己脑袋血气上涌,鼻子一热,好像有什么黏糊糊的东西流出来了。
完了,BBQ了。
“你流鼻血了……”阿普挑着眉看着她,意味不明。
江际白赶紧去捏鼻子,想把鼻血止住。
她真的没有什么非分之想啊,只是纯粹的在欣赏而已。
就如同欣赏一条河、一座山一样一样的……
可是,现在居然看男人看到流鼻血了,她尴尬地想用脚趾抠出三室一厅。
“对不起,让一让。”江际白捂着鼻子说,一边艰难地挪动拐杖。
她双手去撑拐杖,鼻血又流出来。捏着鼻子吧,她又走不了路,总是顾此失彼。
她的鼻血已经滴到了地板上,溅起朵朵玫瑰。
身边一阵叹气声响起。
阿普走回浴室拿了一条干净的毛巾,递到江际白面前。
“自己按着。”然后又无可奈何地抱起她,“你要去哪里?”
江际白一手拿着毛巾按住鼻子,一手僵硬地指了指自己的房间。
阿普刚洗完澡,温度很高,还好江际白穿着衣服,不然都要被他的体温烫伤了。
阿普将她放置在床上,正欲离开。
“桌上做了意大利面,不嫌弃的话,可以吃。”她按着鼻子含含糊糊的说。
“嗯。”阿普走了出去。
过了不到半分钟,她房间的门突然被敲响了。
她仰着头正在跟鼻血做斗争。
门是半开着。
阿普站在门口,手上拿着止血剂和棉签。
“不要仰着头,用这个喷剂喷一下,再用棉花塞一会儿,就可以了。”阿普将东西放在桌上。
“会不会?”
江际白捏着鼻子,点了点头。
等她处理好鼻子,换好衣服已经过了半小时。
她脚受伤,做什么都很不方便。
自己折腾了好一会儿,才出来。
出来的时候,餐桌上的一个盘子已经空了。
阿普先生也不在餐厅,估计是回房了。
也好,两个人各回各房,省的见面还尴尬。
打招呼不对,不打招呼好像也不对。
总之他们两个住在一块就是很奇怪,但她别无选择。
她吃完了面条,外面天色已经全黑了,远处的楼栋亮起了一格一格的灯光。
每个发光的格子里都在上演着一出又一出平凡的人间事。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一扇这样的窗子,能包容她和糯糯的所有悲欢。
其实这么多年,她早已经学会面对现实了。
可是现实却总是不放过她。
不知何时,她已经走到了阳台上。
她没有神的光环,唯有自我救赎。
催款的信息已经接二连三发到她的手机上了。
可能别人觉得不值一提的东西,随意浪费的东西,在另外一些人的眼中就成了压伤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知道苏今昱很有钱,也知道他想让她妥协。
可是她做不到。
真的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