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旁人来当挑事精,盛禾还愿意拿出点闲工夫讲讲道理,能够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她也就不多做计较了。 可遇上这沈国舅一脉,属实就有些冤家路窄了。 若不是沈家还有沈太后,粥粥与织织两兄妹如今就能和自己的父亲母亲和和美美地在一起,而不是天人两隔的场景, 太上皇也是再宫中颐养天年,享受儿孙绕膝的幸福,而不是被毒素折磨多年,如今还有些呆呆的, 宁棠也可以安安心心的当长公主,而不是被迫压多年,与自己的亲人分开,希望渺茫, 更不用说百姓们因为太后的奢侈消费浪费承受了多少苛捐杂税,如今天灾连绵,可那些皇亲国戚却肆无忌惮在他们身上加上负担,只顾着自己酒池肉林。 听说这沈氏一脉仗着沈国舅还有沈太后当靠山,极为嚣张跋扈,但凡他们看上的,就要据为己有。 难怪敢这么趾高气昂地要垄断金花的生意呢? 一想到这里,盛禾的脸就黑得不行,真是可恶! “哦对,那对夫妇好像是这么说的,这靠山也太大了,我虽然不晓得真假,但也确实不敢惹。” 金花一面回答着一面抬头,这才发现盛禾的面色冰冷,不怒自威,金花从来没有见过她这副冷硬的模样,不由得傻在了原地。 “怎、怎么了?禾姑娘?”金花犹犹豫豫地问道,“所以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盛禾这才回过神来,脸上的神色略微缓和了些,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放心吧,他们不会得到配方的,他们很快就不想待在这地方。” 金花点点头,带着盛禾走到了头上的花厅门口。 沈富山和庞氏正等的不耐烦,就在这时,门被推开,一个容貌清丽出尘的女子缓步走来。 沈富山一双眼瞬间瞪直了,怎么回事,这舞川县小小破地方,美人怎么会这么多? 庞氏看着盛禾,心里更加不高兴了,一看又是个狐媚子!这是什么破店铺! “嘿嘿,你就是那盛禾吧?还真是个小美人儿呢!”沈富山站起来,目光立马死死粘在了盛禾,挺着啤酒肚走到盛禾身边, “你说说你们舞川县的女子,真是不懂规矩,女人嘛,就应该找到靠谱的男人嫁了,生上几个大胖小子,后半辈子荣华富贵都有了,非要做生意,啧啧,这是男人的活儿! 美人儿,只要你把方子给我,我保管你下半辈子都不用愁!” 这话听得金花在心里直骂娘,恨不得拿起墙上的鸡毛掸子冲着沈富山那肥得流油的脸狠狠抽上几掸子。 盛禾却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直接坐在太师椅上,随手端起手边的茶盏,轻轻撇开浮沫,态度冷淡: “这位老爷,这方子是我家祖传的,不能卖,我也不想卖,不想把这好方子砸不明不白的人之手。二位,你们要是没什么事的话,就赶紧走,不必耽误口舌了。” “你——你!贱蹄子!居然敢对我们老爷不敬!”庞氏觉得自己没有受到尊重,瞬间拍桌而起。 “啪!”一道茶盏飞溅在庞氏的裙裾旁,滚烫的茶水差点就要泼到了她身上,将她吓得尖叫一声,抱头鼠窜到了一边。 等反应过来时,庞氏狼狈不已,恼羞成怒。 是盛禾冷眉砸了茶盏。 她身边的丫鬟也吓了一大跳,她家夫人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这女子实在是太嚣张跋扈了。 丫鬟二话不说,撸起袖子就要冲上前去教训教训盛禾,目光凶狠无比:“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看我不打死你!” “啪!”亮脆的一声巴掌声响起,在场的所有人都安静了一瞬。 被挨打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那气势汹汹的丫鬟,她脸上立马印上了几个红指印,脸因为忽然而来的重击,整个人仰面偏倒,栽在了地上。 她可是夫人身边的大丫鬟,虽然不是什么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但好歹也是吃好的用好的,平日里粗活都没干过,如今居然被一个乡野村妇给打了?! 丫鬟趴在地上嚎啕大哭,想要再次扑上去与盛禾撕扯,可实在是没有这个胆子了,因为一边脸已经高高肿起了。 这女人下手也太狠了,手劲也大,她不会毁容吧? 庞氏没想到这女人居然敢胆大到如此地步,还敢动她的人?! “你疯了?你知道我是谁吗?!”庞氏简直要炸了。 盛禾冷冷道:“我管你是谁!一个丫鬟敢打朝廷亲封的六品安人,舞川县县令的亲闺女!没规没矩的东西,我抽回去还需要手软吗?!” “六、六品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