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檀苦口婆心,生怕他政爹虎躯一震,主打一个创死所有人。 嬴政摸了摸下颌,那双黑漆眸子中,带着一种无机质的冷漠。 “嗯。”在扶苏的注视下,他还是应了一声。 苏檀看着他的表情,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嬴政是一个精神非常强大的人,一般人不能影响他。 “知道了。”他又回。 苏檀便抿着唇笑,也是一个会顾忌他心情的好阿父呀。 他就不再闹了,而是窝在他怀里,懒洋洋的看书。 四岁半了,他马上就失去和政爹贴贴的机会了。 毕竟他也要长成好大一坨了。 再有亲密行为,他政爹估摸着要觉得他是个软弱的崽了。 嬴政垂眸瞥了他一眼,给他调整一个舒服的姿势,又投入到政务里面去了。 他刚刚亲政,又筹备着要攻打六国,政务忙的起飞。 苏檀自然也知道,不再闹他。 他每天放学了,都要去地头看两眼,看的值班的锐士都认识他了,每次老远就开始打招呼。 “不必客气。” 他应了一声,和农家一起蹲在地头,看着他扒拉开一个种子,再满脸虔诚地埋回去。 苏檀就想到一首歌。 我有一株兰花草,一 日看二回。 具体怎么唱的,他不大记得,隐约记得有这么首歌。 农家真的要看二回了。 “这是做什么?”他有些怔住。 农家笑了笑,温声道:“我打算就住在地头了。” 他要看着没一分没一秒的变化,然后记录下来,整理成册,到时候就可以总结经验,再教给黔首了。 苏檀见此,心中感怀,笑着道:“你有这份心,这玉米就肯定会好。” “天赐神种,救百姓于水火间,往后人间再无饿肚子了。” 苏檀神色安静,小手按在土地上。 其实在很早以前,没有穿越的时候,泥巴和灰尘对他来说,都是比较脏的存在,他会担心自己雪白的衬衣上有灰尘,会担心新买的球鞋踩在泥巴上,留下刷不掉的痕迹。 但是现在,他会觉得这片土地很亲切,孕育了太多生命。 一旁的农家神情激动,他去年是参加了秋收的,见识过那一点点的田地,就能种出那么多的种子。 “当初剥种子,手都磨红了,可是手越红就越高兴,这样就会觉得,真好,每疼一下,都代表着有无数良种呢。” 农家的神情虔诚。 这都是粮食,在乱世,在饥荒年代,别说是一口饭了,便是一口照出人影的稀汤,在关键时刻都能救活一个人。 他没有经历过,在文字上看到,都觉得触目惊心。 苏檀听着他说,笑眯眯道:“今年才是剥玉米把手剥红呢,足足八十亩,亩产千斤,想想出来有多少斤。” 这么一说,农家的脸瞬间兴奋的发红。 纵然早就知道,可再次听到,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看着他那么高兴,苏檀也高兴。 坐上马车回了咸阳城,走在路上就遇见了张屠夫。 “公子!”他连忙唤。 苏檀让马车停下,趴在马车上,笑着道:“怎么了?” 张屠户脸上带着激动和感激,他笑着道:“往常养一年,猪还瘦,卖不上什么价,现在那猪才养了半年,已经能出栏了,果然很肥,吃起来也没有腥臊味,我那铺子生意好的都要招呼不过来了。” “整日里也有人来送礼,说是感激当初我教他们,可是只有我知道,当初是你让教的。” 其实在最开始,他心里非常犯嘀咕,就算知道是公子扶苏,心中也有抗拒,觉得是贵人闲的没事来消遣他玩。 谁知道…… 竟然是真的。 他为自己以前的想法感到羞愧。 苏檀闻言看着他兴奋的眼睛,笑着摆摆手:“无事,只要你猪肉卖得好,日子过得好就行。” 他原就是帮助黔首,他当时提出那么过分的要求,面前的男人都没有很生气,除了他身份的压制,他本身也是一个很善良的男人。 张屠夫闻言感动坏了,他眼圈都红了:“公子不图回报,张却不能忘恩负义,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请你喝……奶。” 他想说喝酒,但是公子的年岁显然不大合适。 苏檀闻言挠了挠脸颊,对着他炽热感激的眼神,难得有些羞赧,温声道:“成,到时候我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