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进忠,恁这是要做甚子去!
这都快申时了,京师夜晚可是不容行走!”
麻敬天一边大喊一边追出门去。
李进忠早就跑出数十步之外,麻敬天生怕这个夯货惹事,急急忙忙地追来过去。
李进忠跑到马厩里,把放在一旁的马鞍抱起来放到一匹枣红色战马的背上。
手脚麻利地扣好皮扣之后,解开战马的缰绳搬鞍认凳飞身上马。
一带缰绳,战马唏律律嘶鸣一声调转过来。
李进忠双腿用力一夹马腹,无视飞奔过来的麻敬天,枣红色战马四蹄翻飞,直奔营门而去。
营门口值哨的士卒都是他的手下,远远看到自家上官打马奔来。
赶紧上前合力打开营门,枣红色的战马带起一股尘烟疾驰而去。
兵部批准的假期还未结束,加上夏日天光尚早,士卒们以为自家上官还有东西尚未置办完,这是趁着没事的时候再去市场花钱呢。
在京城待了数天的李进忠,凭着军伍出身对地形地貌特殊的观察力和记忆力。
在这几日的四处闲逛中,对来回走动的几条道路都是烂熟于心。
纵马出了营门后,李进忠催动坐骑直奔北城养济院而去。
时节虽是夏末,日头却依旧毒辣,申时不到的光景下街道上行人并不算多。
马蹄踏在宽敞平坦的石板路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不过小半个时辰,李进忠便赶到了养济院。
李进忠翻身跳下战马,门房看到这位军爷再次临门。
所以在上前笑着招呼一句话便上前牵住缰绳,李进忠心急火燎地开口问道,“这位兄台,赵小娘子可在院中?”
门房闻言楞了一下后随即笑着回道,“赵小娘子适才因有事回返家中,现下尚未回来。
将军有事的话可去找信管事分说。”
“你可知赵小娘子家住何处?”
李进忠知道肯定是因为养济院的管事受托登门提亲之事,这才让赵小娘子提前回家等候。
之所以现在没有回来,可能是因为驳了管事的面子,心里不安所致。
这位门房对赵小娘子被人提亲一事已有耳闻,对赵小娘子拒绝他人的提亲也是感到有些惋惜。
现在眼见李进忠如此模样,略一琢磨便恍然大悟。
“知道知道!不瞒将军说,小人与赵小娘子住处相隔不远。
算是近邻,于赵小娘子一家也是最为熟知。
说来赵小娘子也是个苦命人,家中父兄与数年前接连病亡,其母也因此重病缠身。
家中积蓄花去大半,大小事情只能由赵小娘子一力承当。
因家中日见窘迫,不得已下她才寻了这份差事,每月略赚些银钱补贴家用。
一个大好的小女子,其命却是如此之苦,唉!”
李进忠本不耐他如此絮叨,但因事涉自己的意中人,对于急于知道赵小娘子所有情况的他来说,对方的唠唠叨叨居然让他听得津津有味。
“你看我这啰嗦半天,险些误了将军大事。
赵小娘子家就在前面不远,索性现下无事,小人就带着将军走一遭。
这来回不过片刻,也误不了自家差事。
对了,将军,今番带了多少人马前来?”
门房絮叨半天后,看到李进忠并未烦躁,高兴之下遂自告奋勇,要带着这位憨厚壮实的军将去认个门。
这位门房对温柔贤淑的赵小娘子抱有极大好感和同情心。
在他看来,眼前这位军将对赵小娘子确实是真情实意。
这回亲自登门,说不定要上演一出抢亲的好戏,这可是会成为能谈论多年的谈资啊……
“人马?甚子人马?
这位兄台,时辰不早了,咱还是赶紧过去吧!”
正如这位热心门房所说,赵小娘子家离她所供职的养济院并不远。
门房在前引路,李进忠牵着战马跟在后面,转了几个弯之后来到一条不算宽敞的胡同入口处。
门房抬手一指道,“前面那扇没了油漆的大门就是赵小娘子家了,将军自可前去叫门。
小人在此等候,顺便给将军看护战马!”
胡同口几个正在玩耍的孩童看到高大魁梧的李进忠后顿时心生怯意。
停止嬉戏后呆在原地,但很快他们的注意力便被那匹高头大马所吸引。
在试探着看向李进忠,发现对方并未注意到他们后,这几个孩童慢慢围拢过来,用满是好奇和艳羡的眼神打量着这匹战马。
李进忠犹豫了一下,将战马缰绳递给门房,双手搓了几下后嗫喏着开口道,“某未带礼物就贸然登门,岂不是太过失礼了?
要不某拿些银钱出来,劳烦兄台替某就近采买些礼品可好?”
“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