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湾,御驾龙舟。
“截止到御驾离津,九门提督府、留守京营来报。
以京城为首的京畿核心卫戍区,没有出现任何异动。
然通州、房山、顺义、三河等地,治下粮价出现小幅震荡,顺天府、内务府等有司已出面介入。”
“截止到御驾离津,直隶巡抚府来报,宣府镇、蓟密永三协等处,已尊奉陛下旨意完成战时转换,拱卫京畿之外围卫戍区。
各长城段、塞口、要隘等处,皆已明确全天候巡察。
宣府、延庆、密云、蓟州等处皆谴派麾下精锐骑兵……”
“截止到御驾离津,天津直隶州来报,御驾亲征期间海上运输航线,既定初期转运事宜皆已明确。
向复州、盖州等处急报已传,东线军需转运诸事,必将……”
“截止到御驾离津,内务府来报,御驾亲征期间涉及火器、火炮、火药、弓弩、粮草、马料等各项军需,内务府已明确落实各套方案,确保……”
“截止到御驾离津,勇卫营来报,先遣军已顺利通过山海关,朝广宁处急行军。
所部转运的各类火器、火炮,已于秦皇岛港口装船,由渤海舰队下辖第一舰队承接,负责转运至锦州港一带……”
“截止到御驾离津,军机处来报,以戒严鄂尔多斯、河套、东土默特等部蒙古为由。
向九边重镇明发上谕,已八百里加急传递各处……”
“截止到御驾离津,辽东巡抚府来报,涉及西线转运诸事,皆已明确……”
朱由检倚靠在龙椅上,闭目养神的聆听着。
数十众披甲挎剑的军机处参谋,一个个神情冷峻,齐聚在战争沙盘周遭,禀明着各自负责的事宜。
王在晋、杨嗣昌、温体仁、周延儒、王洽等一众随驾大臣,站在原地,看着闭目养神的天子。
“曹文诏所领神机营,走到何处了?”
朱由检缓缓睁开眼睛,盯着眼前的战争沙盘,“作为御驾前军所在,自朕下达旨意后,神机营就急行军赶赴天津,为何到现在都没有消息?”
“启禀陛下。”
一名军机处参谋上前,挺胸启禀道,“距御驾离津前数日,御驾中军所接军令。
神机营先遣军,已从辽河口一带登陆。
神机营主帅曹文诏,在中军主力登船渡海后,就至今未向御驾中军呈递军情。”
“到底还是出现了些偏差。”
朱由检站起身,缓步向前走着,俯瞰着战争沙盘,“及时整改,像这等情况,朕不愿再看见。”
“喏!”
看着眼前的战争沙盘,涉及到各处的调动一目了然,这一仗打下来,朱由检知道会打掉很多钱粮。
可这一仗必须要打。
或许国库、内帑的财政赤字,都将出现不同程度的累加。
可只要能战胜建虏,能收复辽东所有失地,达到既定的战略部署,那么这批流向民间的钱财,必将成为战争态势下的一种反哺。
让直隶、辽东、山东等地得到相应发展。
打仗,打的就是钱粮。
“陛下,御驾中军抵达辽河口一带,是否能暂驻辽阳镇?”
王在晋想了想,讲出心中的担忧,“仅以数万御林军精锐,就一路急行军赶赴沉阳城,与那李自成……”
“怎么?卿家是胆怯了吗?”
朱由检眉头微挑,迎着无数道注视,看向王在晋说道,“朕御驾亲征的消息,必然已在辽东传开,建虏那边也已知晓情况。
越是这等态势下,朕就是要让所有人,都不知朕的想法。
沉阳城外的浑河畔,就是朕要驻扎的地方。
那里,是我大明必须要牢记的地方。
御驾中军要做的,就是不能影响到辽地各部的调遣,再者言,有曹文诏所领神机营,先行赶赴沉阳一带,有什么值得担心的?”
从明确御驾亲征一事后,朱由检就变得异常忙碌,也就是现在从天津乘船渡海,沿辽东湾赶赴辽河口,他才稍稍放松一些。
随驾出战的队伍很庞大。
为确保既定的战略部署、战术安排,能有效的落实下来,朱由检就大胆采取压茬交替行军的方式。
单单是随驾出征的各部精锐之师,就按照所领军令展开行军,从天津、秦皇岛、山海关等处出动。
确保在最短的时间内,能够抵达预定的区域内进驻。
御驾亲征这一战,单单是朝堂中枢所在,朱由检就调走了百余众官员,无一例外,这批官员皆是守旧派代表。
大派系也好,小派系也罢。
朱由检以御驾亲征的名义,将朝堂腾空一部分核心群体,叫维新派能够掌握话语权,让徐光启他们坐镇。
朱由检就不相信这等态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