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待大明文官群体,永远都要恩威并施,永远都要让皇权占据上风。
否则党争、内耗、钻营、不法等现象,就会变得肆无忌惮。
朱由检的强势态度,是韩爌所没有预料到的,特别是史可法等东林党新秀,刚在朝堂初现峥嵘。
却被天子驱逐出朝堂,扣掉他们的功名,流放到辽东去了。
面对这样的情况,韩爌肯定要据理力争的。
毕竟保不住史可法他们,那今后在朝堂之上,在东林党内,谁还会信服他这位内阁首辅?
可朱由检没有多说其他,只是拿出一些史可法等人,私底下所做的事情,就彻底堵住韩爌的嘴。
朝堂上的皇权和臣权之争,向来就不会停止,谁想掌握主动权,就要捏住命门,这样才能确保优势。
显然当下占据优势的,是朱由检!
“次辅啊,这才过去多久啊。
咱们廉政公署和都察院这边,就清查出百余众朝臣,这在朝野间闹的沸沸扬扬啊。”
闵洪学面露忧色,看向伏桉忙碌的温体仁,向前探探身,“这明显就是天子的计谋,想借着我们的手,大肆打压东林党啊。
现在不少的人,都开始盯着咱们了。
当前这等情况下,廉政公署这边不能再审查了。
这逮捕进天牢的朝臣太多了,要是再继续审查……”
“我们有退路可言吗?”
温体仁放下奏疏,迎着闵洪学的注视,轻叹一声,“别忘了,当初设立廉政公署时候,陛下都讲过那些话。
凡是违背大明法纪的,倘若廉政公署知情而未动,那是要受到连坐严惩的。
史可法这帮家伙,错误的预判了时局,觉得他们折腾出这般动静,就能让陛下心里有所忌惮,为稳定朝局,为安稳社稷,就做出相应的妥协。
可是他们却也不想想,陛下从崇祯三年开始,就逐步替换北方诸省的巡抚。
先后设立地方赈灾行署,就是在逐步掌控局势啊。”
近期朝堂上的风波和变动,让温体仁的心里充满敬畏。
特别是让锦衣卫出面,逮捕那批被查明的朝臣,移送到刑部天牢去,可谓狠狠打击一些人的气焰。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过去朝中一些人说,陛下是在逐步的推行新政,并非是空穴来潮之风了?”
闵洪学想了想,看向温体仁说道,“依照当前这种趋势,从田赋到各项杂税。
特别是关税、商税、盐税等,甚至是矿税,陛下都会等到合适的机会,去逐步的谋改吗?
时下国库日渐充盈,特别是清查历年火耗,周阁老他们是清查出不少亏空,这部分赃银都移交到西山铸币了。”
“当然不是空穴来潮之风啊。”
温体仁感慨道,“从崇祯二年建虏寇边杀进关内,陛下御驾亲征痛击建虏,此后没再摊派辽饷、剿饷、练饷等。
不管过去朝局怎样艰巨,甚至国库怎样空虚。
陛下都没有听从有司规谏,向地方摊派这些粮饷。
甚至为解决这些麻烦,陛下先后让户部和内帑,向各地发售战争债券。
以直隶所辖官田,皇庄所辖田亩,作为战争债券的锚定物。
以筹措朝廷所需粮饷,就不难看出陛下藏着怎样的雄心壮志。
等着吧,待我大明北方诸省治下,所面临的种种险情结束,所遭遇的问题解决。
各地兴盛的工坊持续增多,天津等地开海加深,那局势就变得更清晰明朗了。”
闵洪学,“……”
温体仁所说的这些话,让闵洪学心里充满担忧。
如果真要对关税、商税、盐税、矿税等进行厘清谋改,那他们背后代表的群体,岂不会蒙受很多损失吗?
“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温体仁眉头紧皱,看着面露忧色的闵洪学,“当前这等态势下,乃至今后数载内,我们都不能做违背陛下意志的事情。
这内阁首辅之位,本阁没有坐上的话,敢忤逆陛下的意志。
那等待我们的下场,不会比史可法他们好多少。”
温体仁这位老谋深算的政客。
很清楚自己当前在内阁,在朝堂,能够站稳脚跟,能够笼络部分党羽,那纯粹是靠陛下的倚重。
如果说脱离这一核心,就他这个内阁次辅的身份,想在一些特定的时期,公然反对韩爌这位内阁首辅,纯粹是不现实的事情。
“温阁老,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