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台,学生又重新核算一遍。”
阎应元神情严肃,捧着一摞公函,开口说道,“若是想重修直隶驰道。
就算有天津直隶州,所提供的那批粮饷,还缺两百多万两银子,这跟先前是一致的。
而且最为重要的一点,是跟陈知州所明确的驰道规格,对水泥的需求很大。
依着现有水泥窑规模,根本就满足不了建设所需。
天津那边筹建的水泥驰道,跟传统的驰道夯筑。
尽管说开支耗费上多了不少,但是不管是建设效率,还是坚硬程度,都提升很多。”
“这个事情,本抚近几日也在思索此事。”
卢象升闻言,端起茶盏,呷了一口,“既然现有所产,对建设需求满足不了,那就筹建起一批水泥厂。
就跟天津直隶州一样,筹建官办的诸厂。
以直隶巡抚府的名义,在保定、真定、顺德、广平、大名等府县寻找合适的地方,开辟直辖的诸厂进驻区,先行筹建起一批官办水泥厂。
等到这批水泥厂,能够有效运转起来,再分批筹建起炼铁厂、铁器厂等,这样一来的话。
能叫多数无产的百姓,招募其中赚取工钱。
不过诸厂的具体管辖,要直隶赈灾行署实控,不能叫地方官员掌控,至少现在是不能这样做的。”
先前赶赴天津视察,这期间的所见所闻,叫卢象升、阎应元这些人,眼界都被打开了很多。
陈延生在天津直隶州,磕磕碰碰所摸索出的那一套。
使得卢象升发现其中精髓,亦寻找到解决直隶安定的关键!
“现在直隶赈灾行署,所登记造册的灾民和流民,规模太过于庞大。”
卢象升神情严肃,看向阎应元说道,“固然现在有筹谋的驰道建设,加之赈灾行署这边,要谋划的地方水利建设能够有效分流走一部分。
但是多数的破产百姓,再算上被地方士绅、商贾等群体,所盘剥的那些佃户,并没有赖以维系的生计。
这不好,现在天津开海通商,发展趋势很好,若是北直隶其他的府县,能筹建起一批官办诸厂。
形成陛下一直所强调的产业,那就不一样了。
这件事情能够做好,不仅能解决稳定问题,还能增收不少税收。
同时推动直隶境内的改变,可谓是一举多得。”
“抚台的构想是好的,但是直隶赈灾行署这边,并没有精通此道的人才啊。”
阎应元讲出心里的担忧,“再者言,若真筹建一批官办的水泥厂,只怕这个开支,还要再增加很多。
现在筹建直隶境内的驰道,就缺口两百多万两银子。”
“这些问题,本抚都已经想好了。”
卢象升微笑着说道,“管理水泥厂的人才,包括其他厂的人才,可以从天津抽调一批吏员增补到直隶赈灾行署中,并筹建起对应的机构。
至于说筹建水泥厂,所缺的那部分银子,本抚打算再向陛下呈递密奏,看看能否争取到内帑银子。
这些谋划部署,关系到直隶今后的发展,倘若内帑没有银子,本抚就从其他方面入手,这件事情必须要明确下来!”
时下的大明,可谓是上下摆烂,但这并不代表着大明,就没有务实肯干的贤臣良才。
先前朱由检所谋划的种种,已然开始逐步发威。
特别是赈灾行署这一机构,吸纳很多科举无望的读书人,还有规模不小的生员。
这较为庞大的吏员队伍,在卢象升、陈延生、袁可立、孙元化这批贤臣良才麾下,做着最繁重的基础性差事。
凡是能承受住这种压力的,皆逐步晋升上来,所领取的俸禄和享受的待遇,皆是从内帑直接拨发的。
哪怕现在他们不被大明官场主流认可。
但是等到了合适的机会,这批人就会分批步入仕途,成为大明官员的一份子!
与此同时。
紫禁城,乾清宫!
“没想到卢卿他们,居然提前想好筹建驰道建设了。”
朱由检捧着手里的奏疏,面露笑意道,“朕先前还想着,给卢卿他们去一封密旨。
叫他们展开驰道建设,水利建设,现在好了,张口就要两百多万两银子,还列举的这般详细。
看来这件事情,卢卿他们先前谋划很久了。
不过两百多万两银子,只怕是不够吧?”
王承恩微微欠身道,“皇爷,若是卢巡抚要在北直隶各府县,筹建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