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当前的当务之急,是尽快谴派大军紧急驰援陕西境内。”
周延儒走上前,作揖行礼道。
“就王嘉胤、高迎祥这些叛逆贼首,实力还是不容小觑的.
一旦让他们突破层层包围,杀出陕西的话,那对大明……”
对周延儒所讲的这些,朱由检根本就没有听进去。
此时的朱由检,脑海里在思索着,当前陕西驻扎的兵马,以及那整体的平叛态势。
有洪承畴、周遇吉他们在,就算王嘉胤、高迎祥这帮流贼势力,表现得再怎般抢眼,那僵持数月时间,还是绰绰有余的。
对杨鹤这个绥靖派,朱由检自始至终就没相信过,不过此人在朝野间名望不低,若那时贸然罢黜的话,对整个平叛事不会有利。
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一直平叛的战事,迟迟没有取得进展,相反局势还愈发糜烂下来了。
若是朱由检此时不换掉杨鹤,那才叫驴给踢了。
‘祖大寿、吴襄这两个家伙,被支出京城,被赶出三大营了,毛承禄他们快要抵达京城了。’
朱由检心里暗暗思量着,‘就当前的局势来讲,全面整饬三大营的契机,可以说是一切水到渠成了。
既然是这样的话,应当从三大营中,挑选一军离京赴陕,强军还是要从战火中接受洗礼,才能逐步成长为强军的。’
虽说现阶段的局势,对朱由检而言,又开始乱起来了,但越是在这种态势下,就越是要平稳心态。
“军机处明发上谕,着命曹文诏,统神机营紧急赴陕!”朱由检的眼神,变得愈发明亮,看向王洽他们,朗声道。
“既然陕西那边的平叛大军,不足以遏制住反叛事,那朕就派京营精锐,去陕西那边参与平叛。
朕就不相信了,区区一帮叛贼,能猖獗到何等的程度。
此外曹文诏所率神机营,归流贼平叛前指控辖,地方有司不得干预,军机处这边,要确保所属大军,一应粮饷、军需等供应。”
王洽,“……”
周延儒,“……”
二人脸上露出惊异的神情,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天子竟要谴派神机营,紧急赶赴陕西境内参与平叛。
这还是从没有过的事情。
“陛下,此事是否再商榷一下?”
王洽上前作揖道,“从京城到陕西境内,一路地形复杂。
纵使是曹文诏能力卓著,可真要叫神机营赴陕,这时间上是否来不及?
若是神机营尚未赶到……”
“不必再商榷了,朕相信洪承畴,亦相信周遇吉。”
朱由检摆手道,“即便西安府那边,有不少流贼云聚。
但坚持数月时间,绝对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再者说,归京的四卫营,此前在山西那边时,都谴派麾下部分精锐,押解粮饷赶赴陕西那边。
朕倒是想要看看,究竟是流贼势强,还是我大明铁军势强!
此外若真有流贼,突破西安府,顺河杀到河南境内,或者川地境内,那都不能不提前设防。
军机处这边,再明发上谕,给河南、川地等有司。
着命他们严守各地,行守土有责,具体事宜,着军机处商榷后,尽快呈递御前。”
处在这样的态势下,朱由检必须从多方面进行考虑。
不能只看陕西境内,临近的河南、川地等处,都必须要考虑在内。
上下摆烂的大明,朱由检真的不敢赌。
若真抽调河南、川地等处兵马,那整个局势是否会糜烂下去?
与此同时
沈阳,崇政殿。
“刘兴祚这个该死的狗奴才!”
皇太极面露凶光,双拳紧握着,忿怒的沉声喝道,“竟敢再度袭扰辽南,别叫本汗抓住他,否则定将其五马分尸!”
殿前站着的范文程和宁完我,都低着脑袋,不敢多言其他。
生怕触怒他们的主子,将这无名怒火,发到自己的身上。
从刘兴祚统率东江军,对辽南所辖金州卫治下,展开一场海上奇袭,并对建虏造成不小的伤亡。
这叫刘兴祚尝到了甜头。
凭借对建虏的了解,有组织多次海上奇袭,跨度范围之大,奇袭之突然。
虽说对建虏造成的伤亡不大,却叫辽南这个地界,变得躁动起来。
“范文程,宁完我!”皇太极强压怒意,虎目微张,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