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这就是皇帝老倌,住的地方?’
被西厂宦官看押着的李自成,跪在这东暖阁的金砖上。
被绳索捆绑着的他,来回打量着所在东暖阁,心里暗骂,‘凭啥这皇帝老倌,能住这般奢华的地方?
老子却他娘的造反受罪,这他娘的真是气人!’
“老实点!”神情间露出疲态的韩赞周,见李自成来回打量着,皱眉呵斥道,“深宫禁地,一点规矩都没有。”
“呜呜……”
本想骂韩赞周几句,但是嘴巴被堵住的李自成,除了发出些呜呜声,剩下的什么都讲不出来。
不过那杀人的眼神,却看得韩赞周有些发毛……
‘皇爷为何对此人这般看重?’
韩赞周下意识向后退了数步,暗暗思量起来,‘就这么个悍贼,难不成还能投效大明不成?’
“陛下至……”
王承恩的声音,在殿外响起。
“奴婢……韩赞周,拜见皇爷!”
韩赞周闻言,忙转身朝着殿门,作揖行礼。
朱由检走进东暖阁,没理会韩赞,看着挣扎着想站起身的李自成。
‘这股子狠劲儿,还在。’
朱由检笑了,缓步向前走去,“你就是李自成?”
“呜呜……”
本想说就是爷爷的李自成,却发不出声音。
他恨眼前这个大明天子。
若非这个昏君,他就丢不了驿站差事,更不会遭那么多罪。
“看来你的心里,恨极了朕啊。”
朱由检俯瞰着李自成,叹了一口气。
说起来,李自成这人虽然在后世评价不一,但终归来说也是这个时代下的可怜人……
“李自成,你践踏大明法纪,像你这样的人,就一个下场。
那便是被凌迟处死,以震慑宵小。”
朱由检淡然道,“不过朕想给你一条活路,当大明的闯将,领着一帮死囚乘船渡海去辽东。
你想选择哪一条?”
对待有本事的人嘛,朱由检向来都很体贴。
一般都会谋划好出路,让他们在擅长的领域,尽情发挥自己的才华。
像孙承宗、孙传庭、卢象升、袁可立、孙元化、刘兴祚、周遇吉等等,朱由检都量才而用,安排到合适的位置上。
遇到问题不用怕,有大明皇帝给你们撑腰。
遭到算计不用怕,有大明皇帝给你们撑腰。
没有银子不用怕,有大明皇帝给你们撑腰。
只要你们有本事,在这个上下摆烂的大明,除了这尊皇帝宝座不能给。
其他的,只要能建功立业,都能给。
“皇爷,您坐。”王承恩搬来个木墩,体贴的放下,欠身对朱由检说道。
“李自成,想的怎么样了?”
朱由检弯腰坐下,撩了撩裙摆,迎着李自成那吃人的眼眸,淡笑道,“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朕,你现在还没有资格,跟朕指摘什么。”
李自成,“……”
盯着眼前的大明天子,从愤怒下恢复的李自成,觉得这和他所想的昏君,似乎有很大的不同。
“王伴伴,将他嘴里的东西取下来。”
看着有些发愣的李自成,坐着的朱由检,对王承恩道。
“喏!”
王承恩有些迟疑,但还是欠身应道。
一旁的韩赞周,下意识想说些什么,还话到嘴边,却没敢讲出来。
王承恩皱着眉头,伸手取下李自成嘴里的破布头,眼神警惕的盯着李自成。
“凌迟是死,去辽东是死,这算什么活路?”
跪在地上的李自成,平静的看向朱由检,那口关中口音,很浓,“你是皇帝不假,又何必这般羞辱我?”
“对自己就这般没有信心?”
朱由检笑道,“能在大明造朕的反,就没有胆子跑到辽东去给建虏添麻烦?
还是说你李自成,知晓建虏的凶悍,怕见到建虏?”
“直娘贼的!”
被朱由检这般刺激,李自成眼冒凶光,厉声喝道。
但他还没有讲完,就被按着他的西厂宦官,死死按在地上。
“够了。”
朱由检冷然道,“朕在跟大明闯将说话,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