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朱由检坐在龙椅上,揉揉鼻子,笑着摇起头来,这又是谁在背后念叨朕,估计没什么好事吧。
从钦定袁案,明确内阁职权后,这朝堂上的氛围,就悄然在发生着改变。
一批务实、有能力的良臣,被他提拔上来。
并赋予相应的权柄,在各自的官位上,做着应尽的事宜。
“韩卿……近期国朝接连出现状况,你这个都察院的左都御史,心里是怎样想的?”
收敛心神的朱由检,看向欠身而立的韩继思,开口说道。
“朕现在是愈发的觉得,我大明的吏治出现了很大问题。
若是不加以整治的话,那大明迟早是要出大问题的。”
天子这是想整顿吏治?
借着京通贪污案发难?
韩继思眉头微蹙,心里暗暗揣摩着,朱由检所讲之意。
从他替代刘宗周,出任这都察院左都御史后,这都察院所空缺的官位,就增补了不少。
“启禀陛下……”
韩继思拱手作揖道,“从通敌案,到京通贪污案,的确暴露出很多问题,近期臣在都察院这边,也与同僚研讨此事。
觉得有必要在国朝这边,进行一次较为全面的纠察。
尤其是六部这边,兹事重大,若是不加以整肃的话,恐国朝法纪,必将受到动摇。”
对韩继思这位新上任的左都御史,朱由检还是比较满意的。
至少他不会像刘宗周他们那般,为了朝局的影响,在一些大臣的影响下,公然跟他这个大明天子顶撞。
作为大明的监察机构,都察院的职责很重,是整顿吏治,震慑官场的要地。
只是受连年党争的影响,从万历年间后期开始。
都察院这个重要机构,不是被齐楚浙党的人把持着,就是被东林党把持着,使得都察院渐渐有成为摆设的味道。
而吏部职权之内,这六年一次的京察,三年一次的大计。
分别对准京官和外官的考核制度。
亦在这种不正风气下,成为朝中各派势力,来回打击政敌的利器。
名义上是替国朝分忧,淘汰不好的官员,实则却是行党同伐异之事,给大明带来很大的危害和影响。
“这些事情,你们都察院负责即可。”
朱由检端起茶盏,呷了一口,说道,“朕召韩卿过来,是有几件事情要说,且都察院这边,近期就要开展落实下来。”
韩继思认真的听着,但是内心的直觉告诉他,天子要讲的事情,那必然是牵扯不小的事情。
毕竟从天子御驾亲征,打败寇边进犯的建虏八旗后,其整个人的治政风格,发生了很大的改变。
“自朕御极登基以来,这国朝上下,所闹出来的事情就不少。”
朱由检放下茶盏,继续说道,“尤其是在京为官的群体,多数的官员是好的,但总有一小撮人,心摆的不正。
韩卿也知道,眼下的国朝可以说是内忧外患。
看似平静的背后,却有着诸多的弊政需要处置。
如果说在朝堂这边,都没办法摆正风气,摆正心态,好好为大明社稷分忧。
那又如何约束地方,让地方上的官员,一个个的为国朝分忧呢?”
当初朱由检登基之时,对以魏忠贤为首的阉党,表现出极为的厌恶和仇视,觉得大明衰败的根源,就是他们为非作歹所致。
所以在拿下魏忠贤这个权阉,将其发配之际,就开始大力罢黜阉党官员,提拔韩爌为首的东林党人。
这也使得天启朝绝迹的东林党,再度登上了大明朝堂的舞台。
可那时的朱由检并不明白,大明所衰败的根源,不是某一派造成的。
是连年的党争,导致吏治腐败严重,加之诸多缘由共同催化出来的。
如果说在大明的朝堂上,只有一派独大的话。
那遇到问题,遇到突发状况时,就是会遇到诸多的掣肘!
“……朕打算让都察院这边,遴选一批年轻的御史,派驻到部院寺等衙署,甚至是内阁这边,也要派驻。”
朱由检神情严肃,开口说道,“将都察院的职责,深入到国朝的每个衙署,确保责任制和追责制能切实落实下来。
这样一来的话,哪个衙署出现问题,都察院这边就能第一时间发现问题。
当然,倘若督察院的屁股也摆不正,那不管是涉及到谁,还有相对应的派驻御史,都将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