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等领命!”
看着徐孙二人离开的背影。
韩赞周踌躇再三,忐忑道,“陛下,京通二仓出事,必然跟户部有关系,甚至还可能牵扯到兵部、工部等。
要是越查越多的话,那他们必然会担心触怒皇爷。”
“看来徐卿、孙卿他们,都没有你将此事看得透彻。”
朱由检微微点头,说道,“韩赞周,你即刻赶赴锦衣卫,向田尔耕传朕的口谕,命其抽调人手,暗中调查此事。
锦衣卫沉寂到现在,也增扩了不少旗校吧,这把利刃,是时候再让他们饮血了。
告诉田尔耕,若此案他不能查明真相,那这个锦衣卫指挥使,就别想着再做下去了。”
“喏!”
韩赞周当即领命。
出现问题不可怕,可怕的是逃避责任,逃避真相,纵使是知道事实真相,也想尽办法避开这些。
现在大明朝堂,包括大明官场的问题,就在于此。
天津撤卫设州一事,到现在还有一些风波,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朱由检就打算用京通贪污案,来杀一杀文官的锐气了。
作为大明的皇帝,在某些方面,所掌握的政治优势,还是极大的,毕竟内廷和锦衣卫这边,都被朱由检调教出来了。
田尔耕心情很差,坐在官帽椅上,眉头紧皱着,心里却在暗暗盘算着。
‘天子所下旨意,一看就不是什么好差事啊,一个袁案,让锦衣卫成了文官的公敌。’
‘现在京通二仓又出事了,还让锦衣卫秘密排查,这要是三法司会审,没有达到天子的要求,那锦衣卫就要站出来了。’
‘若是这般的话,那又不知该牵扯到多少人,又有多少官员,将会被抓起来啊,真是难办啊!’
心乱如麻的田尔耕,眸中闪烁着精芒,神情变得坚定起来。
他这个锦衣卫指挥使,若是想坐的稳当,离开了谁都成,唯独不能离开大明天子!
“来人啊!”
田尔耕朗声道,“让曹同知等人即刻来见本指挥使,有大案要办!”
“喏!”
公事房外,响起应诺声,沉寂许久的锦衣卫,又将亮出獠牙,扑向朝堂!
当初督办袁案,解决了不少官员,极大的震慑了朝堂,这让锦衣卫上下,不少人都得到恩赏。
升迁的升迁,赏银的赏银。
御赐的斗牛服、飞鱼服,更是赏了数十众。
对朱由检而言,像这些身外之物,该赏就要赏,不能吝啬,想要让锦衣卫成为手中的刀,就要时不时的喂块肉。
跟御极登基之初,厂卫被搁置到一旁,那皇权在所难免的,就被朝中的文官限制不少。
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锦衣卫增扩不少旗校,东辑事厂再度崛起。
特设的大内行厂、西辑事厂,都肩负着极重的职责。
崇祯朝不是没人可用。
只是先前的朱由检,厚此薄彼,本末倒置,过于信任和倚重朝中文官,导致自己陷入到被动态势下。
“皇爷……眼下大内行厂这边,所督建的纺织厂、织布厂、成衣厂等,都在加紧建造中。”王承恩神情严肃,看向朱由检说道。
“尤其是京畿一带的皇庄,都修建了相应的火窑,以烧制青砖、红砖等,最迟一个月的时间,这些厂就能全部竣工。
到时组织起来的一众匠户,就能忙碌起来,仅各地开设的便民铺,就能确保纺出的棉纱,织出的棉布等,不会出现积压的情况。”
“这件事情要盯好,不能出现任何差池。”
朱由检点头道,“赚取银子是次要的,具备大规模、高效率的生产能力,这些才是最重要的。
日后国朝这边,有关北疆各地的军服、战袄等事宜,朕会逐步形成规矩,着内厂来具体操办。
看看现在的官场风气,都败坏成什么样子了!
拨发再多的银子,能否落实到实处,那都是不好说的事情,既然是这样的话,那就由朕来解决这些事情。”
吏治腐败的官场风气,不是朝夕所能逆转的。
大老虎要打,小苍蝇要拍,办成一个个铁案,这样才能震慑朝堂,震慑大明官场!
京通两仓的贪污案,朱由检很重视。
他要拿涉案的一众官吏脑袋,来好好告诉大明的官员,敢把手伸到不该伸的地方,那就等着被砍脑袋吧!
“皇爷放心,内厂这边定会做好这些事情的。”